一听这话,傅云开的脸色严肃起来。
他点点头:“好,我会的。”
当初赵如蕊把赵如语迷晕自己上花轿时,是穿了正红色的嫁衣,盖了红盖头的。
当时急匆匆的,傅云朗也没来得及掀开盖头看——他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偷梁换柱。
他知道妾是不能穿正红色的。想着赵如语委屈嫁给他做妾,他便不忍心提出让她换衣服。
好在带来的都是心腹,便偷偷摸摸让人把赵如蕊用马车拉到了平南侯府角门,又给她在嫁衣和盖头外面披了一件黑色斗篷,直接送进了他为赵如语准备好的院子里。
原先赵如语就曾给他写信,告诉他扶疏不愿意随她去给人做妾。她会放她自由,再换一个丫鬟带进府里。
所以跟着新娘的丫鬟不是扶疏,傅云朗当时也没有在意。
他回府后还去新娶一个月的妻子岑佩柔那里温存了好一阵,把人给哄睡着了,这才回了小院。
回到小院后赵如蕊的丫鬟用话挤兑他,说姑娘给他做妾如何委屈,还以这样的方式进府,逼着他跟赵如蕊喝了一杯交杯酒才让他掀盖头。
一杯酒后傅云朗还没看清楚新娘的脸,便失去了知觉。
等第二天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跟赵如蕊一丝不挂地躺在了一张床上。他当即闹起来,想把赵如蕊送走。知情的何氏也十分恼恨儿子没纳上自己喜欢的姑娘,也嚷嚷着要把赵如蕊送回赵家去。
还是沐清蔷知会了还在家里的傅云开,傅云开把傅云朗叫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绥平伯府虽无论是爵位还是权势都不如平南侯府,但它是老牌勋贵,可不是平南侯府这种新贵人家所能比的。
赵家二房虽然跟绥平伯府分了家,但赵如蕊仍然是绥平伯的侄女。现在傅云朗睡了人家的侄女竟然不认,还想把人给赶出去,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光绥平伯府不会依,平南侯府这种行径定然会引来老牌勋贵们的众怒,皇上知道了也得训斥平南侯府几句。
所以最后傅云朗捏着鼻子把赵如蕊留下了。
既把人给留下,却又苛待别人,这事就做得十分的不地道。
“你说这个赵四姑娘是怎么想的?姐妹易嫁给高门做妻的事我听说过;姐妹易嫁给人做妾的,我还是第一回听说。”提起这事,傅云开一直没想明白赵如蕊是怎么想的。
同样是赵家的女儿,怎么赵如蕊、赵如语跟赵如熙的差别这么大呢。
要是嫁给皇子做侧妃,他还能理解。毕竟那是上玉碟的,以后生了孩子也是皇家子嗣。可争着给傅云朗做妾,傅云开就想不明白。
他弟弟有那么出色吗?
沐清蔷一笑:“谁知道呢。”
其实她倒是能猜得出赵如蕊的想法。
以赵如蕊的条件,想要嫁给有权势的好人家怕是不行了? 要不嫁给商人? 要不就嫁一个秀才或举人。虽也不愁吃穿,但完全沦为了平民? 她及她的子女都别想挤进勋贵的圈子里来。
这是许多贵族小姐所不能忍的。
如果嫁个平头百姓? 男人能好好待她倒也罢了。可这世道,除非吃不上饭养不活那么多人? 否则想要男人不纳妾那太难了。
到头来自己的身份地位降到看到昔日姐妹及她们的子女还要跪下行礼的地步,自己劳心劳力操持家务? 还得跟小妾及她们的子弟争斗? 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