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府尹那边,张厉拖着不张榜,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直派人盯着北宁的路口和绥平伯府的动静。
于是他就得到了几个消息:尚德长公主用两辆马车拉了一个大东西进了宫;在她出了宫后不久,谢公公就拿着圣旨往绥平伯府去了;谢公公是绥平伯送出来的,两人都笑容满面,相谈甚欢,显然谢公公来宣读的圣旨是好事而非坏事。
这下张厉坐不住了。他斟酌良久,亲自去改写了一张榜单,贴到了府衙门前。
绥平伯府那个机灵小厮一直在府衙门前守着呢,从大清早等到下半晌,都没见动静,正打瞌睡,就听得人声喧哗,府衙张榜了。
他立刻跟猴儿似地钻进人群里,一眼就看到自家姑娘的名字高高地挂在榜上,排在第二名。
他赶紧挤出人群,回去报喜讯。
绥平伯府三位长辈听了这消息,都齐齐望向赵如熙。
“熙姐儿,这名次……似乎还不错。”朱氏小心地安慰女儿。
“是啊,案首不过是个虚名。通过考试,拿到功名才是最要紧的。”赵元勋也道。
赵如熙早在榜单贴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听到系统播报,知道了这个名次,同时还获得了系统奖励的六百积分。
见父母安慰她,她摆摆手:“我没事。”
旋即她望着京城府衙所在的方向,轻笑一声:“这个张府尹,不是个聪明人。”
赵元勋要做官了,心里那根战斗的弦也紧了起来。
听到赵如熙这话,他连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他既做错了,那就将错就错,把我录到第三、第四名就可以了,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他偏偏发现自己错了,想要纠正,结果矫枉过正了。看吧,肯定有考生闹着要求看试卷。”
赵元勋皱眉想了想,摇摇头:“我看不会。第一场因为头名是女子,他们不服,闹上一场,大家觉得情有可原,不跟他们计较。可如果现在又闹,那性质就变了。这是扰乱科举考试,是大罪,要被抓进监狱坐牢的,考的功名也要被剥夺。后果如此严重,谁敢去闹?”
“他们是不敢。可万一上头有人怂恿他们去呢?”
赵元勋被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发现下人们都被打发出去了,这才压低声音道:“谁?”
赵如熙却没点出来,只道:“您且等着看吧。”
赵元勋立刻派了那个机灵小厮去府衙门口呆着,吩咐他有什么动静就回来禀报。
果然,榜单贴出来半个时辰,就有人在衙门门口嚷嚷,说赵如熙第三场是第七名,凭什么最后被取中了第二名,不公平,要求看试卷。
张厉正要把人给抓起来,路过那里的吴怀寺正好听到这番话,跟张厉道:“那就把试卷张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