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先生的母亲是公主,是先皇的亲姑姑。当今圣上得称康先生一声表舅爷。”
“哦。”赵如熙点点头。
自打知道赵元勋利用与卫国公家的亲戚关系,借力打力把魏丘这个三品官干掉,她对这些豪门勋贵错宗复杂的亲戚关系是很服气的。
康先生的气势比萧夫人还足,有这样的出身也是不奇怪的。
赵元勋见自家闺女听了这话,半点情绪都没有,既不激动也不害怕,不由好奇地问道:“知晓了康先生的身份,你没觉得受宠若惊吗?毕竟咱家虽是勋贵,但跟他家差的挺远。”
“我早料到了呀。”赵如熙诧异地看向父亲,“夫子一收我为徒,崔夫人就改口了,还说尚德长公主不会有意见,可见夫子地位超然。况且,一般人家也养不出我师父那脾气。”
在京城,一块砖砸下来就能砸出个贵族或高官,普通人家出身的,夹着尾巴做人惯了,哪能养出这么一副爆脾气呢。康夫子逮着谁都敢喷,那都是惯出来的。有权有钱都任性嘛。
赵元勋无语。
好吧,他都忘了他这闺女有多聪明了。那眼光敏锐的,明察秋毫也不为过了,否则哪能发现魏氏的种种端倪?
康时霖大概交待了门房,赵元勋拿出名帖一递上去,门房都不用通禀,直接领了他们去了正堂。
正房里已坐了人。除了康时霖,还有两个四、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赵如熙反正谁都不认识,没什么反应。可赵元勋尽管心里有了准备,看到这两人还是一个哆嗦。
无他,这两位,一个是卫国公的连襟,吏部尚书吴怀寺;一个是工部左侍郎龚城。
想想自家要借吴怀寺的势,还要捧着重礼去叩卫国公家的门,再辗转托人情到吴怀寺那里。人家搭不搭理还要看这事对自己有没有利。现如今这人要成为自家闺女的师兄,赵元勋就心肝儿颤。
再想想当今皇上小时候似乎也跟康时霖学过绘画,也不知有没有列入门墙。要是他也正儿八经地拜了康时霖为师,那可就闹大发了。
无知是福,赵如熙可不知在座的两位是大佬,她欢快地给康时霖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师父”,这才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
康时霖乐呵呵地坐在那里,也不起身,指着吴尚书道:“这是你大师兄吴怀寺。”
自家夫子都六十七、八了,收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做大徒弟,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赵如熙接收良好,对着吴怀寺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大师兄。”
对于师父隔了二十多年之后,给自己整这么一个比自己孙女还要小的师妹,吴怀寺也是很无奈的。他师父做事仍这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