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准勾唇,似嘲弄似无奈。走到陶乐身边,他把她打横抱起,扔在了她的床上。
开了窗,是深夜的街市,零星的灯光,没有半点生气,一如他生活的地方。他望了望远方,知道这里是与南城隔了千山万水的B市。
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所以,他是不是该死了?
他捂着伤口,被风一吹,咳嗽起来。
活到如今,他只有恨,不如一死。他已经摧毁了那些人的人生,够了。会在B市被人追,不过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是不甘心,只是突然觉得杀够了、活够了。
死吧,就当他死在那一场爆炸里。
周准站在窗口,任由伤口被夜风吹着。
陶乐睡到自然醒,抓过闹钟,还来得及,她就穿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拿着牙刷,对着有点旧的镜面刷牙,她忽然眼睛眨啊眨:昨晚她喝酒回来,遇上了个美男!一切记忆回笼,她赶紧漱口,快速湿了毛巾擦脸,跌跌撞撞跑出去。
她不是睡在椅子上吗?怎么就躺床上了?那美男呢?大半夜带伤不辞而别?
没走几步,就在她的劣质地板上发现了男人的皮鞋。赶紧跑到床一边,他直直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唇色发紫。她又看了眼一直开着的窗,简直哎呀!
她这里条件不好,终年湿潮,他估计是伤口感染了。她半蹲下去,手背碰他的额头,烫得她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