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尘澜随后为之一愣,他本想谦让一番,谁想竟然一口答应了。
然而话已出口,却是不能收回了。
“许久不曾弹奏了,倒是有些技痒,献丑了!”既然应下,杜尘澜也就不再扭捏。
......
“母亲!您是知道的,老爷这么多年都没能升迁,每年上下打点,银子都打了水漂。可若没有打点,只怕老爷在这个位子都待不了。女儿的难处,您与父亲就不能体谅体谅?当年之事,女儿也知道夫君做得过了些,但他只是个小县令,那刘天祥可是四品官,老爷如何能与他对抗?”
杜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容易吗?本来就是继室,叫婆家看不起。若非生了个儿子,她能有今天?
原配留下的闺女得罪不得,人家有亲外祖撑腰。对公婆不敢有忤逆,对夫君更是要处处赔小心。她的苦,谁能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的难处,只是当年女婿着实做得太过了些,你父亲对他失望至极。咱们府上原先可给他不少好处,那会儿他将事做绝了,你父亲才狠下了心。”
老太太也心疼闺女,可是当年之事,她心中也不是毫无怨言。
当时杜府处境如此艰难,平日里供养着的女婿,竟然急着撇清关系。不说帮衬一把,竟然还不准闺女回娘家。老爷为此气得摔了好几个茶碗,道平日里的银子都拿去喂了狗。
自那之后,府上便断了对女婿的供给。这女婿骨子里就瞧不起杜氏,只认他那前岳父。
在与杜府的关系闹僵之后,竟然连着三年年节都不曾回杜氏,只闺女带着孩子回来看望家中老父母。说到底,也就是个鼠目寸光的。
不过老爷被伤透了心,看在闺女的份上,纵然对女婿万般不满,却并不在闺女面前迁怒,只自此不再提女婿一句。
“女儿知道,可您不晓得。他那前岳丈,是个小肚鸡肠的。见着我娘家与他多来往,便十分不悦。每次他去那儿都要受奚落,可咱们惹不起啊!若非有他前岳丈那点关系,夫君只怕早就给别人挪窝了。”
李耀宗不过是举人出身,想升品级难得很。可若是真有靠山,再往上走一走也不是难事儿。
老太太顿时沉了脸,这不是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吗?原配都去世了,还扒着前岳丈不放,不将后来的岳丈放在眼里。
“你来京城,是真来看你父亲和我的?”老太太突然失了兴致,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杜菁闻言身子一僵,随后强笑着道:“当然是来看你们的,你们今年应该不回靖原府过年了吧?”
“嗯!你长兄他们要留在京城,如今咱们家的营生都搬来京城了,这两年怕是除了祭祖,不会回去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你没来过京城,这两日叫府上的丫头护卫带你去京城转转,也不枉来京城一趟。”
杜菁顿时目光暗淡了下来,“母亲!”
“回去吧!我乏了!”老太太说完便闭上了眼,靠着椅背小憩起来。
杜菁眼中满是失望,她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就当女儿求求您,您看在渊哥儿的份上,救救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