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卿又是如何知晓此人的呢?朕这些年并未听说此人的名讳,可见平日里也是不显,否则总会有点声名传出来。”皇上倒要看看俞则闳如何为自己辩解,这韩曾青已经投入他的门下了吧?
“臣会知道他的能耐,还是在一次打擂。那日臣路过坊市,见有许多武林人士在打擂台,说是得了头名之人可得白银千两,只需为出银子的庄家走一趟镖。因奖赏丰厚,人群便将擂台围得水泄不通。臣的马车被挡住了去路,只得停下,便也跟着围观了那次擂台。”俞则闳说起此事,脸上倒是浮现出了笑意。
皇上挑了挑眉,随后脸色一沉,道:“你是说,那韩曾青竟然去打擂台了?难道他一个堂堂从五品官员,要和这些武林人士抢那一千两银子?那事后的押镖呢?简直是荒唐!”
皇上对一名朝廷官员跟着争夺那一千两银子之事十分不满,难道朝廷这么穷,官员还要与百姓争利?传出去,朝廷和皇家的颜面往哪儿搁?没得自降身份。
“嗐!”俞则闳知道皇上这是在不满什么,但他没有为其解释,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韩曾青确实上台了,原本臣也不认得此人,但他的随从却在台下围观。没想到他武艺不错,竟然打败了许多武林人士。臣便找了他的随从打探,说是韩曾青十六岁之前都是文人,且才学不错,还考上了举人。可不到半年,他就弃笔从戎了。如今习武不过才四年,武艺便如此高强了。当然,这也与他从小就习武有关,儿时他就不是文弱书生,家中也请了武师教导,为的是强身健体。”
“那最后,他是得了头名?”皇上提高了声调,摆明了有些不信。
虽儿时就习武,但能打败这么多武林人士,难道对习武是天赋异禀?且十六岁就中了举人,那岂不是说明此人在读书上也很有天赋?这大郡朝,有天赋的那几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都是年少成名之辈。
例如此次的春闱,最后名列一甲的杜尘澜和余泗霖,那都是年少便成名。
若你真有过人的天赋,就不可能会被埋没。毕竟科考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一路披荆斩棘、力挽狂澜的,自然会大放异彩。
可皇上之前并未听说过此人,十六岁的举人,在大郡朝应该不会这般默默无闻才对。更何况家中还是官宦世家,如何能低调得起来?
“并未,武林人士有许多高手,有内家功夫的,并不在少数。他不过才弱冠,如何能与这些人相比?不过臣见他即便是输了,也输得十分坦荡。说是为了向大家讨教切磋,第一次碰上这么多对手,能切磋便是荣幸之至。从那时起,臣便留意了此人。”
俞则闳毫不掩饰自己的对韩曾青的赞赏,谦虚好学、努力上进,又有天赋的后辈,更容易得到年长之人的赞赏。
“臣以为皇上如今正缺得用之人,倒不如一试。”俞则闳也没撇清他与韩曾青的关系,毕竟他能举荐之人,必然是与他有联系的,他解释也只能算是狡辩。
原本因着杜尘澜,他便有些犹豫。可他在来时的路上又思量了许久,觉得还是得抓住这次机会。
一来皇上心中并无二人选,二来避嫌也无用,倒不如坦坦荡荡。皇上本就是想扶持与摄政王和查太后对立的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