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才儿子抓到一名妇人,此女是......”杜尘澜将孙娘的话口述了一番,并摸了摸袖中的息丹丸。他真怕将事情和盘托出,父亲会承受不住。
“你是说那毒是老太太自己下的,她用自己的孩子换安姨娘的命?”钱氏震惊地道。
钱氏简直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她怎可能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去换安姨娘的命?难道她就这么憎恨安姨娘?”
杜淳枫的双唇都在颤抖,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么多年他对老太太多有忍让,对其他两房也是掏心掏肺,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在他对杜氏彻底失望之前,他对得起杜氏的每一个人。钱氏跟着他委曲求全,在府上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因为父亲的不满而放弃读书,在大哥和二哥身后做个跑腿的活计,连个掌柜的都不如。
到头来,他们还要算计他,还要像蚂蟥一样死死扒着澜哥儿,吸澜哥儿的血?
“你怎知她说的是真的?那孙娘若是编的呢?”杜淳枫抓着高几的桌角,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在之前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想,若是姨娘当时忍住了,没给正室下毒,那现在会不会还活得好好的?
他有时甚至还生出了恶毒的想法,有些埋怨姨娘为何不谨慎行事,叫人抓住了把柄。之后他为此恶毒的想法自责了数月,再也不敢想这件事。
“孙娘是因为其他的事被儿子带回府中的,之前并不知咱们是靖原府杜氏。老太太去外书房寻事,碰上了孙娘,孙娘这才回忆起来。她没必要说谎,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儿子未在她面前透露安姨娘,是她自己主动提及的。若您不信,儿子可派人去靖原府查。只要孙娘她们真的在靖原府待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杜尘澜知道杜淳枫这是不敢相信,毕竟当年他对自己亲眼所见毫不怀疑,以至于错怪了生母这么多年。
这些年为了替生母赎罪,对仇人百般忍让,这让杜淳枫一时之间接受无能,这也算是情理之中。
杜淳枫将手盖住脸,肩膀轻微地颤抖起来。
“老爷?”钱氏不知该说什么,老爷伤心之时也很少哭泣,他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在小辈面前呢?
杜尘澜叹了口气,这样无声的哭泣,确实让人心酸,这是到了伤心处了。但一刀剁下去,也比钝刀子割肉强。
他拿出了袖中的息丹丸,放在了桌上,对夫妻二人道:“还有一事,当年父亲无法生育子嗣,与此药有关。”
他这么一说,钱氏立即将视线投了过来,就连杜尘澜也扬起了带着泪痕的脸。
二人将视线投向杜尘澜面前茶几上的小瓷瓶上,都目光闪烁,面部紧绷。
“此药名为息丹丸,只需连续服用三日,就可绝了子嗣。小儿服用效用最佳,在五日之内,若无解药,之后便再无治愈的可能。”
钱氏嚯地站起身,快布走向杜尘澜,一把抓住桌上的瓷瓶。
“你是说,你父亲从小服用了这息丹丸,才导致无法生育?”钱氏目光中的悲呦,让杜尘澜迟疑地点了点头。
钱氏立刻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杜尘澜见状不对,立刻上前扶住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