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才孙娘只身一人出现在了角门处,难道是派去之人出了什么差池,叫她逃了出来?
守月匆匆来了书房,一进屋子,神色十分凝重,还带着几分焦急。
“大人!小人一时疏忽,叫那孙娘不见了踪影。”守月是回来请罪的,虽说人不是他亲自看着的,但天字辈的人如今是他在管,他当然要来领罪。
“还请大人责罚!”说着,守月一撩下摆,便跪倒在地。
“先别忙着请罪,将此事原原本本地道来。”杜尘澜止住了守月的请罚,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找到孙娘。
“是!原本还有两日,京城有去沧澜洲的船只,小人怕那孙娘误事,便让天九和天十看着她。这妇人十分狡猾,变着法儿地打听咱们的来历,似乎对咱们给的二百两银子不甚满意,整日里絮絮叨叨。天九他们也不敢让她出门,只等两日后的到来。”
守月喘了口气,又道:“今日京城有个庙会,那妇人说自己马上就要去遂州,遂州日子清苦,她想买些京城的特产带去,也好给闺女长长脸。禁不住她再三哀求,两人便同意了。本是以为一名妇人,翻不出什么风浪,谁想今儿就出了事。”
杜尘澜点了点头,从京城到遂州不能全走水路,必须坐船到沧澜洲,再坐马车到遂州。遂州在北地,距离边关不远,的确是苦寒之地。
“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那妇人买了东西,大伙儿准备原路返回。谁想,在途径一家医馆之时,孙娘说路途遥远,得带些药丸去,路上不好请大夫。天九他们也觉得有道理,便去了一家医馆。随后就碰到了几名身着玄衣,面带肃杀之气的人。他们正在医馆盘查,手中还出示过令牌。”
杜尘澜顿时疑惑的问:“令牌?那就是衙门的人,可知是哪个衙门的?盘查什么?”
守月摇头,“天九他们也不知,那些人手中拿着画像,似乎是在找人。他们一看见天九他们,便起了疑心。您也知道他们的身份见不得光,于是他们便打算立刻带着孙娘离开。那孙娘见着天九他们这般小心的模样,便看出了苗头,于是大喊大叫起来。当时场面有些混乱,孙娘便见机逃跑。天九他们为了不被盘查,只能先顾好自己。等好不容易甩开那些人,那孙娘已经不见了。”
杜尘澜颔首,其实此时天九他们也没犯大错。毕竟天九他们只是被杜尘澜作为暗卫培养的,并没有明面上的身份。
一旦受到盘查,那孙娘不管不顾起来,连累的可不止是天九他们,而是整个杜氏。
“之后的处理不算他们的过错,但他们是习武之人,还看不住这孙娘,实在有些不堪大用。记得之前就与你们说过,不可心软,否则难成大事。此次对他们就是个教训,待会儿让他们自去领罚。长个记性,否则日后丢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小命。”
杜尘澜望着守月的目光中带着冷冽,他明白守月与天字辈待一起久了,感情自然不同。刚才那番话,守月不自觉地有些偏向,只怕守月也没发觉吧?
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会偏袒与自己感情深厚之人,也是人之常情。但有时候犯错,就是吃亏在了人情上,秉公办理才最稳妥。
守月顿时额角冒出了冷汗,恭敬地回道:“是!”
“那画像上的人,他们看清了吗?是个什么模样?他们为何会去盘查天九?难道画像上的人,与天九他们长得像?”杜尘澜对那画像上的人有了兴趣,也不知是哪家权贵又在搞幺蛾子。
“哪里?许是天九他们身上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叫那些敏感的人给察觉了。那画像上的人,分明是个姑娘。”守月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