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绵仔细打量着杜尘澜,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如此老谋深算,皇上倒是寻到了个能臣。
杜尘澜察觉到一道视线胶着在他身上,他连忙转头去看,便发现周绵正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周绵被杜尘澜抓个正着,却也没挪开视线,而是淡定地朝杜尘澜笑了笑。
“此计可行,或可一试!”皇上用手指敲了敲御案,转而吩咐周绵传大理寺卿付连壁来御书房。
“皇上!您这是打算立刻行事?臣以为,还是再等上一段时日。这段日子,曲国公府和大理寺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风声这么紧,那些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杜尘澜听闻皇上要立刻行动,连忙劝阻道。
他倒是不知,皇上是个急性子。
“嗯!的确如此!太过急切或许会惹得那人怀疑。既然是曲国公府出了内奸,那此事便不可让国公府知晓,以免打草惊蛇。这御书房内,只有咱们三人,若是此事传了出去......”
皇上冷冷地看了一眼杜尘澜,随后将视线投向了周绵,将周绵吓得连忙表忠心。
“皇上放心,奴才哪里敢将此事外传?奴才是伺候皇上的,对刺客深痛恶觉,绝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周绵磕磕巴巴地说道。
皇上疑心病甚重,谁都信不过。他虽伺候皇上多年,但有时皇上行事依旧会避讳他。
“是!皇上放心,此计是臣所出,若是别有用心,不是自相矛盾吗?”杜尘澜苦笑不已,他哪里敢说?
其实能相处此计,那便说明对方也是能谋善断之辈。这等计谋对方不一定上当,最后或许会推个替罪羊出来。
不过这就够了,对杜尘澜来说,只要抓住一个所谓的幕后主使,取得皇上的信任,显出他的能耐就成。
只有将朝堂搅得更混乱些,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没想到你如此年少,心计倒是不浅。”皇上眯着眼,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第一次没将他和顾玄瑧联系在一起。
皇上不得不承认,顾玄瑧是光明磊落之人,虽有谋略,但擅使阳谋。然而他的孩子,却性子与他相反。谋略不输他,不过却相当识时务。
顾玄瑧当初就输在了太光明磊落上,这世道,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阴谋阳谋?这一点,杜尘澜似乎比他父亲更适合官场。
“这是臣琢磨了许久,才得到的结论。不敢断定真假,只能算是参考。”杜尘澜见着皇上端起了茶碗,便知其意了。
“若皇上无事吩咐,那臣就先告退了?”杜尘澜试探地问道。
“退下吧!翰林院的差事不轻松,虽今年多了好些个庶吉士,但依旧事务繁重。望你能少些私心,多为朝廷效力。”
“臣遵旨!”杜尘澜领命,接着便退出了御书房。
周绵看了一眼皇上,小心地问道:“皇上,可是要传膳?”
“原来过了用膳的时辰?”皇上恍然,揉了揉眉心,今日一大堆奏折,这会儿才发觉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
“传膳吧!”
杜尘澜出了御书房,走向四喜,朝着四喜拱了拱手,四喜也回了一礼,二人再没多的话。
周绵站在四喜身后,看着杜尘澜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轻声道:“杜大人果真是人中龙凤,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世家或勋贵出身,你说是也不是?”
四喜心中一跳,连忙收回视线。
“杜大人确实长得出色,与人也十分和善,只可惜出身不显。”四喜遗憾地叹道。
“咱家觉得,你与杜大人似乎十分投缘?”周绵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