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位杜大人这么早就来翰林院应卯了?”史官修撰王林芝见着有下人搬着书案进来,不禁讶然道。
“下官见过王大人!您还不知道吗?杜大人就是今日来翰林院应卯!”刘攥边指挥者几名下人将书案摆正,边对刚进班舍的王林芝回道。
“王兄许是昨儿才结束了探亲假,两个多月不在京城,想是还未关注此事!”此刻班舍中另一名修撰付原笑着对孔目刘攥说道。
“原来如此!下官记得的,前段时日王大人回乡探亲去了。”刘攥又指挥着一旁的下人在书案上摆上文房四宝,平日里只要有新晋官员来,为官员准备齐整,是他的职责。
孔目只是不入流的官职,连个九品都不是,从六品的修撰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官职了。
王林芝走到自己的书案前坐下,心中有些不快。他们这班舍一直是他和付原一起办公之地,从未有过其他同僚,如今却要添一人。
杜尘澜的大名他是听过的,今年的新科状元郎,不论是朝廷,还是坊市,都有许多他的传闻。而状元被钦点为修撰,这是朝廷的惯例。
“两位大人,这里已经整理妥当。若是您二位无事吩咐,那下官这就告退了。”刘孔目觉得屋中的气氛有些怪异,见安置地差不多了,立刻对两人提出告退。
“也没什么事,刘孔目自去忙吧!”付原等了半晌,又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王林芝,而后笑着对刘孔目说道。
刘孔目不禁松了口气,这位王大人的脾性有些古怪,但对方最近似乎寻到了靠山。因此,他也不敢将人得罪了。
王大人不为难他,他就要谢天谢地了。只希望新来的杜大人与付大人一样,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刘孔目在心里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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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翰林院的官员了。听皇上时常夸赞你,说你文采了得,故才钦点你为状元。想来也是学识渊博,文采雯然。不过,既然成为了翰林院官员,那日后自当勤恳兢业,孳孳矻矻,为朝廷效力。”翰林院学士于晋升打量了杜尘澜一眼,而后劝勉道。
“是!下官定当努力进取,克勤克俭,不敢有丝毫懈怠。”杜尘澜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应道。
“嗯!”于晋升对杜尘澜谦逊的态度还算满意,他见过不少年少成名之人,都多少带着几分矜骄。眼前这少年倒是不骄不躁,也难怪皇上对他这么看重。
“另,本官十分厌恶搬弄是非、妄口巴舌之人。希望你日后能谨言慎行,莫要无故挑起事端。虽是少年人,但也不可妄言。已经入仕,便不可再恣意妄为,为官本分尽职才是首要。”
于晋升此刻脸色微沉,神情十分严肃,望着杜尘澜的眼神也是几分压迫。
杜尘澜连忙表态,“下官是新晋官员,唯恐多生事端,自当讷言敏行。只是下官笨嘴拙舌,就怕惹了他人不快。不过请大人放心,下官绝非扶瑕擿衅之人。”
刚见着这位于大人时,对方的态度还算和蔼。只是这后两句,却是对他的警告。杜尘澜之前打听过这位于大人,这些年为官的口风还算端正,并非小人。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已经有人在这位于大人面前搬弄是非,告了他的黑状。因为刚才他明显已经能感觉得到,对方这几句不是一般的告诫。说得很是郑重,就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