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那凶手便是宫中的侍卫?可侍卫不得入后宫,即便是暗卫,也不可能。皇宫内守卫森严,谁会冒这么大的险,将婉嫔掳来?难道就是为了陷害你?你不过是个新晋状元郎,犯不着这般大费周章吧?选择在皇宫内动手,变数太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李洪光虽觉得此事针对的就是杜尘澜,但他不能肯定这就是凶手的目的。凶手背后的主子,必定非富即贵,说不得就是这宫里的某一位,他才不想引火烧身。
“那自然有他在宫内动手的理由,不过,此事还不能断定就是针对学生。”杜尘澜笑了笑,今儿不指望抓到凶手,明面上扳不倒对方,反而容易暴露。
等回去之后,杜尘澜还要放长线钓大鱼。为的便是印证心中的猜测,好为日后做打算。
在外动手,只能算是暗杀。而在宫内动手,只要栽赃给他,那就是光明正大。效果不同,结局也不尽相同。
“来人,去查查每处守卫的出入记录,近两日在宫中守卫的名单也不能少。”李洪光得到了启发,但明白不能深挖,找个替罪羊就成。
此时的主动权就在他们京卫指挥使司手中,守卫宫禁还是他们的义务和指责,查起来自然省事儿。
他抬首望了望天,太阳早就偏离了正当中,若是在日落之前,未将此事解决,皇上怪罪下来,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剩下的事儿,自然与杜尘澜无关。
“没想到状元郎不但聪慧机敏,还对验尸有一定的了解啊!”李洪光心中有了打算,这会儿神情舒展了不少,倒是也没吝啬夸赞。
他很欣赏杜尘澜的识趣,若是杜尘澜觉得凶手要栽赃陷害,不管不顾,硬是要将事情闹大,那他也得跟着吃挂落。
而此刻,杜尘澜却并未趁机撒泼,李洪光倒是对杜尘澜的印象好了几分。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王进,之前觉得这小子是个愣头青,谁想自己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不知在何时,此人竟然背后有了靠山。亦或者,此人原本就是其他派系的,只是之前掩藏得好?
日后他必定要提防此人,他可不想什么时候被此人背后给捅一刀。
“大人谬赞了,只是之前淘到了一本杂书,上头有些相关记载,十分粗略。因着有些兴趣,这才看了些。”
杜尘澜还是在前世看过这些相关书籍,来了这大郡朝,自然没机会看的。为了解释原由,还得扯个谎。
仵作顿时双目一亮,他正愁无人继承衣钵,此子当真感兴趣,他自然欢喜。且他看此子还有些天赋,若是能与他一起探讨学习,相信假以时日,必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随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便暗淡了下来。
将才这些人都叫他状元郎,那对方日后可是要当官的,哪里会看得上他们这些与死人打交道的活儿?
“大人若是无事,那学生便告退了。”杜尘澜朝着李洪光拱了拱手,这里没他的事儿了,他还不如早些回去。
他怕他现在再不回去,宴厅里那些个进士们会觉得他犯了事儿,此刻已经被抓走了。
李洪光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今日之事,切记,不可传扬出去。若是叫本官知晓你出去胡言乱语,那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你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