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环顾了四周,今日来赴宴之人最起码有四五十位,五年之上的河蚌,这可谓是大手笔了。
“诸位!请随本世子来!”万煜铭走在了前头,这时湖边已有几艘轻舟泛与其上,岸边站了好几位仆妇,手中还拿着长杆网兜。
楚王来了兴致,还没见过这等新奇的玩法儿,“这里头的河蚌,不是每个都有珍珠吧?不过五年以上的,得中的几率大了不少,你倒是舍得。”
“为大家助兴罢了!不过是些珍珠,都是自己养的,还不至于亏损不起。待会儿王爷可要多挑几只,自己亲手挑出来的,若是多了,串成珠链,送人也有意思。”
万煜铭笑了笑,王爷亲自挑,自然要挑到出了珠子为止。
“只要你舍得,若是挑了好的,是必然要孝敬母后的。”楚王抖了抖袖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杜尘澜落与人后,心中思忖着万煜铭今日的目的。这位做事向来喜欢一箭双雕,只是为了自家买卖,杜尘澜是怎么也不信的。他看了一眼跟在他身旁,却向着湖边张望的安佑凛。
请了安佑凛来,此举十分反常。一个落魄的前皇商,根本入不了这样的宴席。
“哟!当是谁,这不是安家的三公子吗?”杜尘澜正要加快脚步,却不妨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他不禁转头看了过去。
一位身着冰蓝色锦袍,体态颇丰,身量偏矮的男子从一边凑了过来。此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身子本就圆润,可这男子却不知扬长避短,非要绑了加澜边的宽边腰封。
然而那天蓝色的腰封似乎有些短,于是硬要勒成一圈,便将此人的腰际勒出了两圈肉来,杜尘澜都替他勒得慌。
随着男子的走动,袍角被风吹起,露出了里头红色的灯笼裤。这样的天,男子依旧拿着手里的折扇摇摆,自认为一派潇洒。
嗯?此人竟然还挺时髦?居然有灯笼裤?杜尘澜十分讶异,再一看,这时节一般都穿靴子,此人竟然穿了天蓝色的缎面布鞋。
不过,这身蓝配红,杜尘澜顿时有些无语,对此人的品味有些不敢恭维。穿成这般,难道府上就无有品位正常之人?
“鲁源方?怎么哪儿都有你?”安佑凛不用转身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顿时气愤地回道。
“怎么?你都能来,我不能来?咱们鲁氏好歹是皇商,你们安氏算得什么?”鲁源方啪地收起了扇子,又用扇柄敲了敲手心,脸上全是讥讽。
这小子他早看不顺眼了,每次见了必要奚落一番,心里才能畅快。
啥?元芳?元芳,你怎么看?杜尘澜顿时摇了摇头,这位的形象怎么也与那位著名的元芳联系不起来。
鲁氏?那就是如今的皇商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安府也是收到请帖才来的,这也不是你家府上宴客,凭什么不能来?”安佑凛被鲁源方一撩拨,顿时火冒三丈。
“安家都落魄至此了,还一直做着春秋美梦。安分守己地待着,还能过几天舒坦日子,偏要到处蹦跶。哼!我这是给你们安氏的忠告,别不知好歹,否则日后有你们哭的。给本少爷记着,以后离文表妹远些,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真美!”
鲁源方呸了一口,想起文表妹对自己的不理不睬,他又狠狠瞪了安佑凛一眼。
文表妹?怕不是又为了个女子争风吃醋?杜尘澜没有插手,他与安佑凛才刚刚相识,还不知这二人之间到底有何是非,贸然插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