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这丫头为何这般冒冒失失的?”一声厉喝传来,语气中能听出此人有些气急败坏。
杜尘澜随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着绛紫色立领夹袄的少年指着一名丫头怒喝,而他袍子的胸口处,湿了一大块。黑色的一团,显得尤其突兀。
“对不住!林少爷,是奴婢该死!”一名身穿葱绿色比甲短衫比甲的丫头此时已经跪了下来,止不住地磕着头。
杜尘澜的视线转移到她身边碎了一地的紫泥紫砂壶,想来是一壶茶水了。
“哎呀!林少爷,你这丫头怎么搞的?您看,不如去浩云阁换身衣裳,这春寒料峭的,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一旁闻声赶来的别院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日来的多是世家子弟,他可不敢得罪啊!尤其是这林公子,可是户部左侍郎大人府上二房的嫡子林秋瑞。
“还好今日穿得厚实,否则定会被这丫头烫死不可!”林秋瑞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好歹还记着这里是何地。
“算了算了!今日是昭和世子爷宴客,可别扫兴!”身后走来一人,对着那林少爷说道。
杜尘澜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连忙转头看去,“余师兄?”
余韵听得声音转过头来,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杜尘澜。
“是杜师弟!”余韵脸上绽开了笑容,自从杜尘澜从晨鹭书院离开来到京城之后,他们似乎就没见过了。
“数年未见,师兄可还安好?”杜尘澜上前行了一礼,余韵虽是京城人士,但杜尘澜这几年在京中却未见其身影。
之前他从晨鹭书院得到了进国子监的名额,那一年余韵的五年之期也到了,便辞去了书院学生会长的职务。
联想到余氏的祖籍是泉州府,与余泗霖是同族,料想前几年余韵都在泉州府备考,怕是没回京城。
余泗霖是当年的交东省会解元,所有人都忽略了余韵。其实那一年余韵也下场了,且还是乙榜第九名。
“好!一别四年,师弟风姿更胜往昔。”余韵打量了杜尘澜一眼,当年还是个小儿便展露风骨,如今再见,已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
“这是哪家公子?似是未曾相识!”林秋瑞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杜尘澜,这一看他倒是被杜尘澜的相貌给惊住了。
在这京城,能与世子爷容貌媲美的他至今都未见过,没想到,今儿就见了一位。
“是我在晨鹭书院时的师弟,名杜尘澜,也是去年的会东省乡试解元。”
“啊!他就是杜尘澜?”林秋瑞上下打量起了杜尘澜,这名字最近时常听说,风头正劲。
不过没介绍对方的家世,想来出身不显,家中连个当官儿的都没有。
这么一想,林秋瑞便没了兴致。
“杜师弟,这位是户部左侍郎大人府上的二房嫡子林秋瑞,在家中行二!”余韵为杜尘澜引荐了林秋瑞,虽说他知道林秋瑞的秉性,但场面话还是要的。
杜尘澜连忙拱手道:“林二公子,幸会!”
林秋瑞回了一礼,态度有些敷衍,“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