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又是说得哪里话?只要有人想算计你,不管你怎么小心,也都无法避免。没有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不过母亲这次是真的着急。等回了卞道府,父亲还是早日回一封书信回去,好叫她早日安心。至于我不回靖原府之事,还请父亲代为转达一声。等春闱过后,江面解封,我再来接你们回京城。”
杜尘澜有些无奈,父亲这几日不知说了多少遍连累,整个人都颓丧了不少。
他知道父亲心里内疚,但这次的事儿叫杜淳枫吃了教训,日后行事更加严谨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不是冲着杜淳枫来的。若是这都能怪到父亲头上,他就真成了狼心狗肺了。说到底,也算是自己连累了父亲呢!
“只是你的身世,去了京城太过危险。”杜淳枫想到了还有一事十分棘手。
若是澜哥儿过了会试,之后便是殿试。殿试之时,是直接面对天子的,皇上会不会认出澜哥儿?
杜尘澜眉宇轻皱,这也是他这几日思考最多的事儿。即便赛罕一再表示,他们在朝中有自己的人,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不必害怕。
然而杜尘澜明白,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如今他还还不是朝廷官员,周夷也不见得会在他身上放多少精力。
“也不见得就会认出,放下吧!儿子心里有数,提前去也可布置一番,以免得被人算计了去。”
“此事非同小可,若非来不及了,为父定然不会让你再参加会试了。”说到此处,杜淳枫也是后悔不迭,当年若是听了孔德政的话该多好?然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对了!不知晨鹭书院的山长孔德政,与你是何关系。他对你的身世知道不少,当年你去晨露书院攻擂之时,他就劝告过为父,只是当时为父有些贪心,想让你光耀门楣,倒是忽略了此事。”
“孔山长?此人确实对我的身世有些了解,或许还是顾氏的故人。”杜尘澜仔细回想了一下孔德政,他总觉得孔德政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他觉得更多的是愧疚。
“顾氏的故人?也有可能!不过,之前应该是常常走动的,关系不差。不然,也不会对你这般上心了。”
“马车停了,怕是到了。”杜尘澜还待回答,就听到车夫呵斥马儿的声音,而后才发现马车停下来了。
杜尘澜拉开帘子看向外头,再往前一段路,便是大郡了。临近大郡,这里似乎比刚才那条路上的树木和枯枝败叶渐渐多了些。
杜尘澜刚下马车,就听到了妏宥的声音。
“刚才和车夫套了些话,他说白日里不管你给多少好处,都不会让你过去。”妏宥在另一辆马车上,一看杜尘澜下了马车,便立刻跑了过来。
通关文牒在周夷不难拿到,塞旱是朝廷命官,就更容易了。然而通关文牒上,却并无大郡官员的公章印,自然无效。
“那咱们便等晚上吧!”杜尘澜也觉得大白天的,还是避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