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得等你入了朝堂再谈,目前还言之太早。不过,我绝对是你目前能选择的最合适的合作对象。你的出身局限了你的抱负,再者当年顾氏一门的影响极大,即便暂且没有证据证明你就是顾玄瑧之子,但这些人早晚会找到。更何况,有时根本无需证据,说你是,你不是也得是!”
这世上长得相像之人千千万,虽顾氏父子二人长得极像,但当年灭门之时,可是有人亲眼看着顾玄瑧的嫡子死于毒酒。且之后的尸身处理,就是查太后的亲信亲自去办的,这也是杜尘澜唯一能辩解之处了。
“杜氏在京城,根本不起眼,比起京城有些名号的商贾都差之远矣!日后你入了朝堂,凭你的名声,若是单枪匹马,必定会被算计,我可助你一臂之力。我祖父的名头,你是知道的。如今朝中派系林立,你入了朝堂,总得站队,可别妄想做纯臣,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起码我的为人你还是信得过的吧?这些年的生意,我可有占过你半分便宜?”
闻远彬自认是个讲诚信之人,当年杜尘澜是个什么出身?比起现在还不如。他若是铁了心要将杜尘澜的营生占为己有,难道杜尘澜还能抵抗不成?
他不是鼠目寸光之人,从来都相信只有合作共赢才是长久之道。
“那你今日过来,不知是你府上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杜尘澜倒是有些心动,但他对闻氏并不了解,也不知其是何派系。或许不用这么快做决定,还是先观察一番再说。
杜尘澜也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想在朝堂立足,确实如蹈水火。但这么早就加入派系,他又有些不甘心。
刚才闻远彬说皇上也对他十分上心,不知到底是何意?难道皇上还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吗?若是知晓,他必定连会试都从参加不了。
闻远彬闻言一楞,随后明白了杜尘澜的意思。
“我府上目前还不知我的打算!”闻远彬如实说道。
杜尘澜立刻皱起了眉头,闻氏既然没有拉拢他的意思,那闻远彬此举是何意?闻氏并未分家,而闻远彬之父闻骏中,不过是工部营缮清吏司的一名员外郎,从五品的官职。
杜尘澜对朝中官员的了解只是个大概,有的官员只了解了家世背景和职权。闻氏虽说是京城的世家之一,但他之前只将注意力放在了闻氏当家人闻风鸣身上,并不晓得长房在闻府的处境。
然而,更重要的是,闻远彬自身并非朝廷官员,他只是个外人口中传言的纨绔子弟。即便杜尘澜知晓他不是外人说得那般一无是处,但闻远彬一个小辈,在府中能多大权柄?
闻远彬这一支确实是长房嫡出,日后要继承家业的。然而这官宦世家,也不是那些个勋贵,能继承勋职。日后闻远彬若还是不下场科举,难道一辈子就做个闲散的富家翁?
杜尘澜有些失望,不是闻氏的意思,有何用?但他依旧笑着说道:“你府上不知你的打算,你与我商定,怕是不能作数!”
闻远彬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你放心吧!我在祖父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
杜尘澜不置可否,面上点了点头,但终究还是不如之前那般上心了。本想着若靠得住,或许还真能合作一番,反正是各取所需。
可若只是闻远彬自己的意思,他这般容易就答应了,那就有巴结权贵的嫌疑。
“你放心,此事我一回去就与祖父详谈。”闻远彬知道他对此事太过着急了些,但他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摄政王已经虎视眈眈,杜尘澜一去京城,只怕就轮不到他插手了。
闻远彬又与杜尘澜商谈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