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侥幸,还要多谢诸位同年相让!”柯震安连忙起身,向着在场众人拱手道。
其实他原本就是奔着头名去的,谁想竟然被国子监的杜尘澜夺了去。此子他之前也有耳闻,为了与此子一较高下,他还特地花了不少工夫,读了杜尘澜不少文章,为的便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只可惜,这杜尘澜确有几分本事。想到此处,柯震安无奈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杜尘澜。
杜尘澜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便转头看了过去,而后朝着柯震安笑了笑。
他之前并未关注过此人,不过在桂榜挂出之后,他让守月去查了前二十名的举人出身和为人。
这柯震安其实就是当年住在钱家村那小姑娘柯雯琼的堂兄,祖籍便是在靖原府,自然也要回省会考试的。
也勿怪这些人对此人的态度如此巴结,毕竟其祖父乃是户部尚书,算是家世显赫了。
更别说柯氏还有许多族人在朝为官,如今已经成为京城的官宦世家之一。
柯震安乃是二房的嫡长子,今年刚刚及冠,取了表字“鉴良”。
“杜解元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不过才十三,便已经是解元了。”
杜尘澜还在心中盘算着此人背后的关系,谁想对方突然提到了他。
“这都是诸位师兄相让!不敢当!”杜尘澜连忙起身回礼,态度显得极其谦逊。
“杜师弟也不必过谦,本朝还未出过十三岁的解元,神童之名名副其实!”柯震安一起头,其他人则跟着附和起来。
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原本今日杜尘澜是解元,风头应该一时无两,然而谁叫这柯震安是柯氏的嫡子呢?谁还不上赶着巴结?因此,这就将杜尘澜的风头给盖过去了。
杜尘澜现在心中猜测着此人给他戴高帽子的用意,是觉得抢了他的风头不好,还是另有企图?
“神童之名不过是玩笑话,当不得真!”虽说有此人为他挡了不少嫉恨,但他依旧得谦虚低调行事。
这才是解元,明年还有会试和殿试。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了明年再说,以如今朝中的局势,他暂且不适合高调。
对于这些派系之争来说,他连个蚍蜉都算不上。
柯震安见杜尘澜十分谨慎,也不以为意,而是与杜尘澜攀谈了起来。
“听说杜师弟乃是靖原府人士!”
“正是!”杜尘澜点了点头,来了!
“倒是巧了,咱们柯氏的祖籍也在靖原府的钱家村,不知杜师弟可知这钱家村?”柯震安端起小酒盅抿了一口,而后看了一眼杜尘澜。
杜尘澜总觉得对方的眼中满含深意,他不由得联想到了柯雯琼,该不会是冲着这件事儿来的吧?
“那倒是正巧,在下的外祖家正是钱家村人!”杜尘澜倒要看看对方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道是又要上演什么警告的戏码?
“说来在下也是没去过祖宅,前几年祖母带着长房的堂妹倒是在祖宅小住了一段时日,堂妹回来还念叨着乡野十分有趣儿,比京城有意思多了。祖母还抱怨她在外头将心思玩野了,回去好好立了一番规矩。之前她年岁小,如今大了,估计都忘了这将让她受罚的糗事。只可惜,在下忙于举业,怕是近两年都不会有时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