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政如此行径,会不会与杜尘澜的身世有关?难道杜尘澜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万煜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看来他回去之后,要禀明父王,定要仔细核查杜尘澜的身世。
在场不少学子都皱紧了眉头,不说玉林的,便是晨鹭的,也是迷惑不解。
凉亭内静了下来,竟是无人接话。
“杜尘澜,你不说清楚冗兵和冗费到底是何意,这策论要如何做?”蒋世辉没好气地问道。
这是存心刁难吧?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想让人承题?
“学生将才已经解释过了啊!冗的是兵额而不是兵力,只要熟读书史,了解时政之人,便能明白。再退一步说,这就和科举下场考试一般,你不会审题,考官可不会为你解题啊!否则,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过?”
杜尘澜也毫不客气,这从字面上都能看出是何意,且他刚才已经给了解题的思路,若是他们还不明白,那只能说明他们从未关注过朝廷的边防兵力部署和朝廷财政走向,这跟他这个出题之人有何关系?
孔德政也是大吃一惊,杜尘澜怎会知道这些?他一个读书人,整日为举业所累,竟然还会去关注朝廷时政?这吃空饷一事,他也是前段时日才收到消息。因之前是朝廷官员,在官场上好歹好有些人脉。
难道杜尘澜身后有人在指点他?否则他实在不敢相信才十岁大的孩子,就能对时政这般敏锐。
蒋世辉哑口无言,其实杜尘澜说得也不无道理。这就跟下场科考似的,若你连审题都不会,难道还能指望考官教你不成?
他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学子们,三十多人都眉头紧皱,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
蒋世辉不由气结,“这最后一轮,你们谁愿意答题?”
此言一出,过了半晌都无人应答。蒋世辉气得胡子乱颤,刚才还说的义愤填膺的,这会儿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他不禁有些后悔了,突然觉得自己将名额拿出来做赌注,实属犯傻。他中了杜尘澜的圈套,而后自家的学生又将他踩得更深了些。
蒋世辉有些慌,若是他将名额真的输了,那该如何是好?虽说如今的书院中已经是他主事了,可他名义上还是副山长,若是山长借着此事发作,给他难堪,他还不得不受了这个气。
再者,失了这个名额,不但那人进不去,就连外甥也丢了前程。外甥只有今年这一次机会了,这还是看在外甥是会长的身份。明年李长天等人都盯着这个名额,外甥可等不到明年。
“谁能解题?”蒋世辉沉了脸色,将玉林的学子都打量了一番,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白面书生。
那书生迎上他的目光,而后轻轻摇了摇头。蒋世辉一惊,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知道他不会出手了,蒋世辉才将目光又瞥向了何靖。只有何靖没答过题,既然没人应答,那他只能点名。
玉林丢不起这个脸,若真无人解题,不是便宜了杜尘澜和晨鹭书院?
“何靖,你来解题!”
何靖顿时苦了脸,他连冗兵都未曾听过,兵力部署他更是不曾关注,又怎会答这道策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