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写此策论,便只能着重在分析两税法利弊上。至于对新税法有何见解,在边缘摩擦两下就算了。不过是书院院考,犯不着舍了性命。
杜尘澜抹了把脸,真是两难的境地。不写见解,又要写得出彩,只能在分析利弊上,列举详细些了。
终于打定了主意,杜尘澜便急慌慌地开始磨墨。这篇策论需要花不少功夫,立意与列举必须得斟酌再斟酌。
“杜尘澜!你可是要继续?”正在杜尘澜边磨墨,边在心中想了个篇首之时,就听得有人在叫他。
他一脸迷茫地抬起了头,发现是山长孔德政。
此题如此刁钻,杜尘澜竟然还要继续?孔德政忍不住问出了口,难道杜尘澜不知,答了这篇策论,十分容易得罪人吗?
“回山长,自是要继续的。今日本就是来攻擂的,当然要一战到底!”杜尘澜觉得孔德政这不是在问废话吗?都到这一步了,谁还能放弃呢?反正他今儿是奔着晨鹭书院来的,自然要尽全力。
“你三人弃了?”温昌盛看着眼前的三名学子,他也这道策论题实在不好答,因此只是例行询问一遍,弃了也属正常。
就连第三名李维通都是脸色铁青,这道策论,他哪里会?这道策论涉及税法,便是乡试也不一定能考。即便他也读过不少书籍,但涉及到税法,他都是一知半解,如何能答此题?
李维通与另两人点头应是,接着便离席,随候在一旁的学子出了书舍。
“萧和瑧?是第二名吧?就由你来守擂吧!”温昌盛面对萧和瑧,面色都是缓和了不少。其他人先不说,这位萧和瑧是他十分看好的一名学子。
萧和瑧起身,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道:“萧和瑧放弃守擂!”
这话甫一出口,让在场所有人都十分意外。不过,众人旋即想到萧和瑧的出身,便都了然了。涉及到朝堂,萧和瑧自然不便插手。
嗯?杜尘澜有些意外,今日这攻擂倒是有些意思。从第一场的时文开始,难度就不小。之后更是一场比一场难。
没想到他今日只用比试三场,便能结束攻擂,也算因祸得福了。只是最后,是否能得偿所愿,只能经人事听天命了。
“余师弟,不知你可要继续守擂?”余韵笑着看了一眼余泗霖,眼中闪烁的光芒让余泗霖心中有些不悦。
“愿一试!”他已经是最后一人,若是他也放弃,那杜尘澜便是不战而胜了。
他们这十二人,还不知要叫外人传成什么样。势必会被质疑是浪得虚名,说不得入晨鹭书院都是作了弊的。
再者,他早就想与杜尘澜一较高下了,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