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述意要装傻,那他鞠柏鸣就奉陪到底。就说他另找夫子了,你承认最好。你不承认,也没立场去维护他。
“哦?为兄与他相处两个多月,却并没有见他另拜夫子啊!之前去他外祖家教导他表兄,意外碰见他去外祖家小住。吾二人便相见恨晚,时常一起探讨学问。后来为兄辞别他外祖家之后,遇上许多同窗好友,还逢人就夸赞他,说他努力上进,态度谦逊,是个好苗子。”
“不知他是何时另拜夫子的?没想到他竟是此等小人?都怪为兄眼拙,走!咱们去找他,看他如何狡辩!为兄必要与师弟同仇敌忾,决不能姑息小人!”
陈述意站起身,握紧了拳,表现得义愤填膺。
鞠柏鸣险些要一口老血喷出,你都到处这般宣扬了,他还如何去外头传言杜尘澜另拜名师之事?
去找杜尘澜理论?杜尘澜除了去外祖家和沐休日,每日都在私塾进学,哪有空闲去另拜夫子?
在外祖家的日子,又被陈述意给证实了,哪里还能再诬陷杜尘澜?
凭着杜尘澜的性子,只怕会不管不顾将此事给闹大,这事儿有了陈述意作证,明眼人都能瞧出他打得什么算盘。若是影响了自己的声誉,那就得不偿失了。
鞠柏鸣正在心中想着对策,也罢!反正留了杜尘澜在私塾也没什么,只教了两个多月,杜尘澜能学到多少?将其留在私塾,日后总能找到机会收拾他,眼下还是先糊弄过去要紧。
陈述意此人脾气执拗,如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偏偏他交友广阔,得罪狠了,对他也没好处。
“其实这事儿师弟我也是道听途说,刚才师兄也说与他探讨学问。可实不相瞒,他进私塾才两个多月,后来去外祖家一去便是三个月,师弟真没能教导他什么。若不是另有人教导,他为何进步如此神速?师弟实在不解!更何况之前有些风言风语,师弟我即便是不相信,心中难免也有所疑问。毕竟尊师重道尤为重要,若是他误入歧途,我有责任引导他入正途嘛!”
鞠柏鸣连忙阻止了陈述意,重新拉了陈述意坐下。
“原来如此,师弟有此顾虑,也属正常。只是,这关系到一名学生的声誉,师弟在没有证据指证之前,还是当谨言慎行。若是叫外人知晓后乱传,不免会对他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你也知道,名声对读书人何等重要。咱们教书育人,做事万万不可莽撞啊!”陈述意恍然大悟,之后便意有所指道。
“师兄所言甚是,是我莽撞了。”鞠柏鸣气得拢在袖子中的两手发颤,陈述意,好不要脸。
“至于他为何会承认,或许是他感怀为兄与他多有助益,因此才认可为兄是他的夫子吧?毕竟他之前也如此提过,但被为兄否决了,此事不妥!不过既然他进私塾的时日短,或许他的学问却是他父亲的功劳。之前听闻他父亲也饱读诗书,只可惜他父亲是商贾出身,不能科举!当真是遗憾!”
“此子之前还常在为兄面前提到你,对你更是赞不绝口。可见师弟对他十分负责,毕竟师弟的人品一向值得人称赞!”陈述意意味深长地说道。
“师兄谬赞了!”鞠柏鸣强扯了嘴角,神情有些敷衍。
这位今日来,肯定是为了杜尘澜。没想到只教了杜尘澜两个多月,就对他这般上心?怕不是得了杜尘澜什么好处?
“既然今日来了,那为兄便去看看那小友去,顺便帮师弟你澄清一番,免得你二人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