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没理会四儿的叫声,他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时机。
就是此刻,他用脚勾住了一个树杈,左手迅速放开麻绳,抓住了一根树枝。呼!他大出一口气。
等在树杈上站稳,杜尘澜才将提着的心放下一些。
他叹了一声,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那处会有一条毒蛇。原本身上是撒了雄黄粉的,只可惜那雄黄粉怕是早就被崖边的大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他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只见鲜血从磨破的皮手套缝隙中缓缓流出,就连麻绳上也染了红色。
定了定心神,站起了身,虽说身子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不得不开始攀爬。
再耽搁下去,这里的风只会越来越大,四儿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必须得一鼓作气。否则若是停下休息,他怕自己会胆怯,身上的力气也会被抽干。
咬了咬牙,杜尘澜心中暗骂自己亏大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面对困境不应该懊恼,甚至后悔。谁的一生能一直平安顺遂,面对困境应该想着怎么去克服,这才是成为强者的必备。
抬头望了一眼崖顶,杜尘澜顺着树枝,抓着麻绳开始往上攀爬。
洗月趴在崖边,见杜尘澜有惊无险,才长出一口气。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从地上爬起,而后郑重地跪下,“佛祖,您一定要保佑咱家少爷平安归来啊!若是灵验,我定然和我家少爷去还愿!”
说完,他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口中念念有词道:“佛祖!我家少爷叫杜尘澜......”
突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头上便挨了一记,耳边传来一声暴喝,“扒在崖边是想死啊?还不快过来?”
蒋大夫如今最是见不得人离崖边近,杜尘澜这个丧心病狂的,他在心里将杜尘澜骂了无数次。
“哥哥,你流血了!”四儿见杜尘澜越爬越近,心里总算放松了些。可当看到绳子上的血迹时,他顿时又开始眼泪汪汪。
杜尘澜有些头疼,“别怕,咱们得赶快爬上去。”
还好手上的麻绳够长,杜尘澜在前头开路,找稳定的踩脚之地,随后再接应四儿。
“上来了,他们要上来了!”洗月远远看着杜尘澜和四儿已经快到崖顶,不由喜极而泣。
杜尘澜见崖顶就在前方,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转身一看,“咦?”
这花儿还挺熟悉,看着那黄绿色的小花,他在脑海中仔细搜刮着那模糊的记忆。过了片刻,他才想起这是铁皮石斛呐!
他立刻兴奋了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应该不便宜。
这里有两棵,且个头看起来也不小,看花茎应该不止两年了。杜尘澜对这个也只是了解个大概,毕竟这东西都长在悬崖上,珍贵得很,寻常人哪里见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