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不敢也是好的,起码不会明目张胆叫三房下不来台!”钱氏冷哼一声,至于暗地里的,那些人顶多使些小绊子,在大面上还是不敢的。
“今儿澜哥儿倒是受了些委屈,他院子里的东西可是摔坏了不少。你明儿看着给他补上些,杜府的少爷,总不能太寒酸了吧?”
杜淳枫有些心疼澜哥儿,原本院子里的东西就少,再这么一摔,估计那屋子比下人房还不如。
“老爷倒是时时刻刻关心他,只他比你精明多了!看着吧!不用咱们补齐,明儿他自有法子添上!”钱氏虽然还是对杜尘澜心怀芥蒂,但她可看出来了,这个嗣子精明着呢!
“若是没有,妾身那小库房内还有些,拿去添上就是了!”见老爷欲言又止,钱氏只得立刻补充道。
“这些年委屈你了!”杜淳枫扭头看了别扭的钱氏一眼,不禁有些感动。
这么些年,钱氏跟着他受了多少委屈?如今竟然连个子嗣都无,还要过继旁人家的孩子,他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钱氏不妨杜淳枫突然这般感性,不禁愣住了。随后她眼眶有些湿润,态度也软了下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爷这是怎么说的?既与老爷共结连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应该的。咱们夫妻同心,比什么都强。”
杜淳枫心中感动不已,上前一把握住了钱氏的双手。看着眼前这张日渐苍老的面容,不禁想到了新婚之日,喜帕下那张娇羞红润的脸庞。
“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金妈妈早就退出了屋子,她满脸堆笑地朝着丫头挥了挥手,“守着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次日,杜尘澜绕着院子跑了几圈,出了一身汗回来洗漱。
“少爷!热水已经备下了!”惜春拿着衣裳进了净室,她家少爷这两日每天早上都是满头大汗,这般肯定是不能去私塾的。
杜尘澜微笑着点了点头,今日还是十圈,感觉却比昨日要好多了。看来原主之前体弱,也与不运动有关。相信他每日坚持锻炼,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说多健壮,但总比动不动就要卧床养病得好,也好叫父亲少操些心!
惜春看着全身浸染着水汽的少爷从净室出来,连忙吩咐惜秋摆碗筷。
杜尘澜看了惜秋一眼,只见惜秋肃着一张白皙圆润的脸,正在为他摆碗筷。
他不禁笑着说道:“惜秋性子开朗,前段时日我生病,你随侍在旁也是辛苦,想必很久都没出去走动了吧?”
惜秋盛粥的手一顿,连忙紧张地回道:“伺候少爷要紧,奴婢本也不喜欢出去走动。”
言不由衷如此明显,杜尘澜不由莞尔一笑。
“在我面前不必拘谨,只要办好我交代的差事,我自然不会苛责你们。之前我身子不好,全靠你和惜春照顾我,我心里一直很感激。”
终究是朝夕相处之人,伺候他也算尽心尽力,他没必要一直端着。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一向都是上位者御下的好手段,且屡试不爽。
“少爷言重了,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可不敢让少爷感激!”惜秋连忙放下盛满的粥碗,向着杜尘澜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