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此人乃是地地道道的小人,举业上教不了多少也就罢了!就怕将澜哥儿的性子给带歪了,杜淳枫实在看不上鞠柏鸣。
“何为公平?恒哥儿不也一样在那处读书?都是各凭本事,若他连这点都不能克服,那即便请了名师教导,只怕也难成大器。州哥儿是他自己通过考校,这才入了鼎鼎有名的晨鹭书院。若他有本事考入,与州哥儿一同入书院读书,老夫自然不会干涉。此事老夫心中有数,不必着急!”
恒哥儿还在私塾读书,澜哥儿一个嗣子却要另寻有才之士教学,说不过去。更何况如此一来,倒是将鞠柏鸣给得罪了。好歹是姻亲,总不能撕破脸皮,日后还要常来常往的。
“是!”杜淳枫叹了一声,只怪他是庶出。
“澜哥儿的身份,你还是不肯告知?你要知晓,若是澜哥儿的身份有何不妥,咱们杜氏便会受无妄之灾!杜氏屹立至今,期间经历了千辛万苦。为父不希望你因为一己之私,陷杜氏于危机之中。”杜高鹤正色道。
“儿子不知父亲为何一直怀疑澜哥儿的身世,但澜哥儿的身世并无不妥,还请父亲放宽心。”他不能说,说了会有杀身之祸,杜氏也会受到牵连。
这辈子,就让这个秘密烂在他肚子里。澜哥儿,就是他杜淳枫的孩子。
杜高鹤定定看了杜淳枫半晌,见他脸上满是倔强,只得失望地摇了摇头,“希望你能多多考虑一下杜氏的安危,你今日不说,日后可不要后悔。不管是何人,只要威胁到咱们杜氏嫡支,老夫都不会手下留情。逐出宗族都是轻的,必不会让他好过,望你好自为之!”
......
杜尘澜靠着院内的枣树闭目养神,父亲和祖父已经私谈了许久,也不知两人正在密谈什么,竟然连杜淳钧这个长子都不能参与。
“大夫,我家大奶奶的病情如何?”鞠氏身边的大丫头穗香见大夫收回了把脉的手,立刻上前焦急地问道。
“确实有滑胎的迹象!”蒋大夫将锦帕收回药箱中,并拿出笔墨纸砚来,准备开保胎的药方。
“这可如何是好?”闵氏大急,都快三个月了,若是伤了身子,日后恐难有子嗣。
“大夫,可有良方?”杜海棠也十分焦急,开枝散叶一直是长房的重任。
“虽滑胎之症明显,但若是此后日日以汤药服之,卧床静养,倒也无大碍。只是多服用汤药,难免对胎儿有些影响。”蒋大夫看向众人,将话说在了前头。
“有何影响?”闵氏捏紧了帕子,被这大夫这么一说,她倒是犹豫起来。
“或许胎儿降生之后,会体弱多病。至于日后能不能治愈,使其健壮起来,那还得看之后大奶奶有孕期间休养得如何!”
闵氏闻言更加犹豫不决,若是生了个病秧子或傻子,那该如何是好?他们杜氏银子倒是不愁,不怕养不起。可若是再多银子都养不好,那岂不是大家都要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