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不过三十杖,还有七十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揍你,你现在反悔,也可以。”
才......三十杖......
苏琉玉额发间全是冷汗,她咽了一口血沫,唇颤了颤。
“确实很疼。”
她喘着粗气,感觉后背已经麻木了。
“但朕这条命,想自己扛,从不欠人。”
云虚子看着她后背一片血迹,根本没办法再下手。
气急打了这么多棍,是知道她有保命之药,但死不了是一回事,这伤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看着她痛的发抖又紧绷的后背,一下子把棍子丢在地上。
那棍子染了血迹,滚了几滚,落在她面前。
“苏琉玉,你真以为还了这一百杖,你就能两不相欠,你永远欠他。”
“呵。”
苏琉玉苦笑一声。
“也是,朕这一身武学,也是因为云仪才有所大成。”
云虚子脸上一变。
“你想如何!”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再看,只见她手持一把怀中匕刃,划断右手经脉,那血瞬间溅了一地。
“武功,还给他。”
云虚子怔怔的看着那一地的血。
疯了!
这人疯了!
苏琉玉浑身颤抖,草草包扎一下,把血迹全是擦了,又去拿那地上的龙袍。
她左手吃力的一点点把那龙袍穿在身上,外表看来,根本看不出受了重伤。
云虚子看她脚步沉稳的推开门。
午间阳光高照,那背影刺的他眼睛发痛。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个疯子!
他死死咬牙,走到外面。
却见外面人潮已经散了。
他看她装作无恙伸出左手,揪住沈怀舟的袖角。
“回宫吧,师父。”
“琉玉,你受伤了。”
“小伤,他被朕揍了一顿,回去包扎一下就好。”
蠢货!
云虚子怒骂。
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脱了龙袍。
外人看来,也不过袖中渗血,但那致命的伤,全掩在那衣袍之下。
他手指发抖。
松了握,握了松,最终还是放下。
她有那保命的药。
自是无事。
有了药。
自然无大碍。
他心里这样想。
到底良心过意不去,跟了上去。
苏琉玉步伐沉稳,咬牙着上了御驾,又一路撑到御书房,借口把自家师父赶走,这才让人去把太医请过来。
宫道之上,沈怀舟到底是放心不下。
他眼皮一直跳,这几年,一旦自家徒弟出事,他便心神不宁。
刚刚从大理寺出来,虽一路无恙,但直觉却让他又迈进了御书房。
只是踏了进去,却闻到一股子血腥气,让他脸上一白。
“琉玉!”
------题外话------
今日,去大越。
今日,见云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