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甘愿受罚,但皇上今日,务必回朝亲政。”
“......”
还挺犟!
苏琉玉放下筷子。
扶住他胳膊,想把他拽起来。
“彦之兄,快起来,你我何需这些君臣之礼。”
她又道:
“况且朕并没有偷闲躲懒,京中多项朝政也都仔细稳妥,这江州贫瘠破落,朕在此是为我百姓谋事,江州发展是我大魏助力......”
“皇上!”
宋彦之声音提高不少,截断她的话。
“罢朝两月,已经够了,历朝历代天子坐镇京都是祖训,还请皇上莫要寒了天下文臣之心。”
他看着她,语气坚定。
“皇上不回京,臣便再此长跪不起,臣是大魏朝臣,有谏言之责,不敢不劝,还请皇上不要堕落于此,回京亲政。”
苏琉玉握住他胳膊的手紧了紧。
“你如今,是连祖训都搬出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要跪就出去跪。”
说完,再未看他,径自踏了出去。
宋彦之一脸失望。
他走到院子里,当真跪在青石板地上,一言未发。
两人算是认识六年来第一次吵架。
这六年,他虽是朝臣,但从没罚跪过,更何况,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罢朝两月,朝臣颇有怨言,他不过说实话而已。
他抬头。
看着收拾碗筷的云崖儿,握紧手中的剑。
皇上罢朝,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心里有气。
若是仔细想想,便知道苏琉玉从不被人胁迫。
当初林斐外调出京,抗旨跪在御书房外,她都未心软,还让人打了板子。
如今,说什么长跪不起,她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先例。
若是开先例,但凡朝政之事两人有驳论,这般跪上一跪,她还怎么管人?
“这不是小宋大人么,跪在这里做什么?”
莫逆一身虎袍,踏步而来。
少年高高束个马尾,露出英俊的眉目,笑着打量他一眼。
“跑死三匹马,就为了在院子里跪着求情?你特么能顶屁用。”
“滚。”
宋彦之墨色的眼眸盯着他,拔出一断剑鞘。
“再说一句试试。”
莫逆才不会怕。
他冷哼一声。
收起打量。
“我劝你还是起来,跪断腿都没用。”
这句他真的有经验。
当初,他总是送信给北荒打小报告,被苏琉玉发现,入京考学前,他就是跪了一夜。
第二天,苏琉玉非旦没心软,还要送他走。
最后还是他妥协才作罢。
要是跪有用,他也跪个三天三夜。
不过莫逆和宋彦之大不一样。
他在苏琉玉面前,就是乖巧的不像话。
主子不爱听,他是一个字不带开口的。
还回京?
他劝都不带劝的。
“什么调令?属下就是想皇上了,来看看皇上,要什么调令?皇上难道还是罚属下,属下有什么错?”
他可怜兮兮一脸哀怨。
“属下都两个月都没见到皇上,一见面皇上还问责。”
若是宋彦之,就耿直的说一句甘愿受罚。
但这位,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皇上不回京就不回京,属下想陪皇上,不然属下不放心,听说江州有乱党,属下必须保护皇上。”
他连被子都准备好了。
和小时候一样,就睡在苏琉玉床下的脚踏上。
他决定死皮赖脸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