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还是选择放下,选择去善待这个已经疯了的男人。
“白佳,不管你说什么,可他终究是养我们的人,你难道连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吗?”
“感恩?对不起,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我跟他才叫过苦日子呢。我现在和自己的父亲相认后,才知道什么叫做锦衣玉食,什么叫做众星捧月。所以我更应该恨他,让我和我父亲分开了这么多年。”
白佳的思维有些诡异,三观尽毁。
白梓玥好不容易才磕磕绊绊的走到发出闷哼的地方,寻着声音,摸索着抓住白城国的手,“爸,没事的,有我在呢。”
“呜呜——”
白城国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耳光,整个脸都肿的如同一个猪头,更是不能说出一句清晰的话,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样子,但白梓玥却从他的手上,还有衣服上,摸到了粘稠的液体。
这是血!白佳竟然出手这么狠!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没有心的人。
“呵,好了,不要在我面前演你这悲情剧的桥段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白城国,我已经带来了,船只也已经准备好,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永远不要在出现在我眼前。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
白梓玥紧紧的握着拳头,搂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父亲,心中一片哀凉。
她离开这里。
小糖和墨墨交由秦寒枭照顾,又有外公外婆在这里,他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好。
而她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照顾已经疯了的白城国。
也许这就是命吧。
她注定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白佳得意的看着两个没有任何威胁的人,对麻雷子说道:“将他们带走,看着他们上了船,你才可以离开。”
“是。”
坐在地上的白梓玥,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的一把拽起,毫无怜香惜玉的将她拖着,再一次向外面走去。
身后的白城国惊恐的发出呜呜声,似乎也遭受到同样的待遇。
“爸,不要害怕,我在。”
这句话说完,白梓玥顿时感到一阵可笑。
她一个瞎子,带着一个疯子,也不知道未来要如何活下去。
今夜离开,她很可能将再也无法和自己的孩子见面,这种哀伤的诀别之感,又有谁能够明白?
“赶紧走!不要耽误我时间。”
阴冷的男人嫌弃的冷哼一声,拽着白梓玥,用力的一把将她瘦弱的身体推进面包车中。
白城国因为不停的挣扎,被黑衣人用麻绳捆绑,扔进车里,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麻雷子不耐烦的踩上油门,一边开车,一边鄙夷的吐槽道:“麻的,我堂堂一个杀手,竟然做这种事,真他妈的窝囊。”
白梓玥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在黑暗中寻找父亲的手。
好不容易抓到了那双干燥粗糙、正焦躁不安的颤抖着的大手。
“爸,不要害怕,你不会有事的。”
麻雷子从前面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场景,冷笑道:“我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你说你有秦寒枭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罩着,干什么还要为了这么一个疯子,把后半辈子都搭进去?”
“……因为他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