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华缓步走向相港口,背后嘈杂声不断,回首看去,杭州的文人士子都本拦在路边,烂七八糟的声音充斥耳畔,显然想做最后的努力,把他拦在杭州。
寒儿脸色微冷,回头看了几眼,便轻声道:
“公子,这些个书生就是看你不杀他们,才这般痛哭流涕的演戏,若公子真动手杀人,他们改换门庭比谁都快。说是读孔孟学说尊‘天地君亲师’,自春秋以来,也没见孔家为某朝殉国,还不是谁当皇帝效忠谁家。”
曹华摇头轻笑:“别这么说,有骨气的读书人不少,他们要是不骂我才真完了。”
寒儿淡淡哼了一声,看着兵强马壮的队伍,想了想:
“回汴京还得个把月,也不知家里变成什么样子了,挖地道把房间里都填满的土,若是没清出去,恐怕树都从房顶上长出来了。还有义父的院子,公子杀了皇帝之后,义父必然也被牵连,不说灵堂,恐怕院子都给拆了。”
絮絮叨叨,自幼在京城长大,寒儿离家太久,显然有些想念了,哪怕那里已经没了人,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留着各种各样的足迹。
曹华其实也挺想念,青莲巷的河岸、石泉巷的槐树、万宝楼的后巷,毕竟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曹华拉起寒儿的手腕,露出个笑容:
“寒儿,你多大了?”
“马上二十,怎么啦公子?”
每次动作稍微亲昵,寒儿就会身体僵硬,紧张的左右瞄几下,确定没有手下看到后才稍微安静一些。
曹华想了想:“义父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你,回去估计要办婚事了。”
寒儿点了点头,声音弱了几分:“好多姑娘排队等着,该一个个办,还是来个大的?”
“来个大的吧。”
“那洞房的时候...公子受得了?”
曹华脸色一僵,认真琢磨了下:“不试试怎么知道....”
------
咚咚咚——
战鼓再次响起。
方七佛、邓元觉、万勤以及江南的诸多官吏将领,站在河岸或城墙之上,目送庞大的船队渐渐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