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妃满眼错愕,在芦苇荡里艰难坐起身,茫然看着曹华离开的方向。
很快,双眸中的茫然又变成了愤怒。
遇见了仇人的儿子,只不过说了两句牢骚话,就把她给丢下了,这算什么男人?
难不成还要让她不计前嫌感恩戴德才满意?
祝曲妃满眼恼火,听见草丛的动静越来越近,心里焦急难掩,强忍着浑身的痛处,爬起来想要往外逃。
还没站直身体,芦苇荡便被扫开,脸色阴沉的杨垂柳已经到了跟前。
“在这儿!”
杨垂柳一声大喝,同时手中拂尘招展,飞身而起猛然挥下,抽向祝曲妃面门。
祝曲妃面如死灰,咬牙想要闪躲。
哪想到还没动作,旁边的芦苇从中,曹华如同饿虎扑食,直接从侧面冲向了杨垂柳。
杨垂柳大惊失色,本以为曹太岁丢下伤患逃走了,却不想竟然敢在这里布下诱敌之计。他转手一拂尘抽向了曹华。
只可惜曹华悍然发难,求的就是一击必杀,根本不给杨垂柳还手的机会。
杨垂柳的手还没抬起来,曹华已经近身,全力一拳捶在了杨垂柳的道袍之上。
“嘭—”的一身闷响。
杨垂柳肋下镶嵌着铁皮的道袍,硬生生被砸进去一个凹坑,铁皮刺进了血肉,也划破了曹华的拳头。
杨垂柳一声闷哼,依旧咬牙一拂尘抽在了曹华背上,铁丝抽碎了书生袍,刮出了数条细口子。
可这对曹华来说,等同于不痛不痒,手上重拳不停,连续数拳砸在了杨垂柳的胸口,力道之大,每一拳都在杨垂柳的胸口留下一个凹坑,疾风骤雨般的拳头,几乎把道袍镶嵌的铁皮全部砸入血肉之中。
嘭嘭嘭——
最后一下曹华躬身如虎,双拳同时冲出,击打在杨垂柳胸口。
杨垂柳只来得及抽出一拂尘,整个身体便如同中了数只劲弩般摇晃不停,最后直接倒飞出去,摔入了芦苇荡之中。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如同杨垂柳被忽然冲出来的人撞了出去,倒地之时胸口已经血肉模糊。
曹华不做半点停留,回身扛起祝曲妃又开始狂奔。
祝曲妃如释重负,被抗在肩膀上,双手疼的难受,竟然用脑门在曹华的后腰撞了下发泄:“你吓死姐姐了知道嘛?我就开个玩笑,你把我带进火坑,还不准我抱怨几句?有仇咱们出去说,别这样吓唬人...”
“知道啦,知道啦...”
曹华冲出芦苇荡,来到了汶河北岸,瞧见远处有一点渔火,一艘小船横在江边,便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而跟在后面的邓玉封,听见杨垂柳的呼喊声,当即便追了过来,哪想到还没靠近,杨垂柳就倒在了他脚底下,口鼻涌上鲜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邓玉封吓的是魂飞魄散,当即便顿住了脚步。一直等到漕帮的人手追上来,才带着人慢慢沿着河边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