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头算算,顶多再忍三月,自家夫人就瓜熟蒂落了,应该就能变得睿智、冷静、温柔、可人。回复原来的状态了吧。
可见如今的芳姐在池二郎的眼里,是多么的暴躁,不理智,不招人待见了。状况太糟糕了。
池二夫人是个好性子的,陪着儿媳妇的时间比儿子陪着多,而且对于儿媳妇的各种反应,那都不是很在意。儿媳妇大事上从来没错过。
昨天池二夫人也受到了他们家老爷的来信。他们九娘在夫家过得不错,有这个亲爹,亲自过去关心女儿,想来女儿的夫家。知道娘家对女儿的重视,九娘的日子只会更好。
往日里听到管事的回话同这次的没什么区别,可自家夫君亲眼见证过的事情就让池二夫人分外的安心,闺女过得好,比什么都强。这一切都是儿媳妇带来的福气呢。
亏得这孩子还能惦记这么一个没怎么相处过的小姑。
池二老爷信上说了,本来闺女的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如意,妯娌排挤,下人也是看眼色行事的。侯府娘子名气再怎么大,那也是天高皇帝远不是,远嫁的娘子都有自己的心酸。
可就是芳姐没什么理性的,不分什么节日不节日,给送去的各种东西,让九娘的夫家,不得不慎重的对待儿媳妇。就是下人们也知道。这位夫人在府上怕是一个得宠的,都开始小心起来。
没见过谁家出嫁的娘子,因为几个破碗还特意吩咐管事跑一趟的,这还不算是年礼呢,你说这样的人家,能怠慢吗。
礼物不在贵贱,关键是人家这份在乎的心意。人家时刻关注着出嫁的姑奶奶呢。
池二夫人对儿媳妇能不好吗,只盼着日子时时这样才好。
东郡的发展就是池二郎的政则,两口子心里有数,若是来年东郡还是如此稳定繁华。估计池二郎离回京城的日子就不远了。
而且从京城得来的消息,侯府的世子如今身子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怕是不太好了。
对于池二郎来说侯府的种种真的不是很在意了,只是多少觉得这位堂兄的一生有些可悲,怕是这种时候。这位堂兄的亲娘还在致力于这位堂兄没能给他留下个孙子呢,
对于定国侯夫人来说,儿子怕是就是个生孙子的存在吧。也不知道他同堂兄两人谁比谁更可悲些,若不是碰到芳姐,怕是他池二郎还没有走出京城侯府的泥潭呢。如今这些竟然已经不能在心里激起涟漪。仿若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呢。已经不在意了。
芳姐知道要回京城,即便还是来年有可能的事情。心情依然有些激荡。
好几年没见到华二老爷了,还有没见过面的六娘。说起来他这个闺女当的不太孝顺,还把兄弟给拐在辽东好几年,他爹该多惦记他们姐弟呀,恨不得现在就攒对池二郎给圣人上折子请调回京才好。
两人就忘了他们出来辽东的时候,那是被御史,被京城的高官们不待见,闯了祸才出来的。反倒是池二老爷夫妇对于回京表示淡淡的,有儿子孙子的地方,在哪呆着都一样。池二夫人表示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了。挺好的。
池二郎同芳姐看着这位婆婆的样子,那真是挺呆愣的,以为婆婆盼着回京呢。
芳姐肚子八个月,辽东的秋老虎最唬人的时候,池二郎收到了京城华府的来信。
虽然有些纳闷,夫人的家书怎么会特意到了他的手上,还是静下来心来看。
内容有些让人心堵。池二郎只能说来,难怪自家夫人不待见二姐夫,就是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的起来,太明显自家二姐夫卑鄙,告黑状了。
祖父大人来信斥责池二郎没有管教好夫人,怎么能让一个内宅妇人为所欲为呢,尤其是指出,芳姐对待通州张家姐夫失礼在先,池二郎竟然对此事没有作为。信中没有怎么说芳姐,直说他这个男人,齐家治国平天下,没把内宅治理好,按照池二郎的理解,华老尚书的意思就是说他池二郎没把嫁到他池家的华府娘子治理好。
华老尚书信中言道,治家的各种重要性,甚至还隐晦的点出,让池二郎把他家孙女给管住了,管好了,不然回到京城,有这么一个惹是生非的夫人,他们华府那是肯定不会负责任的。
池二郎能说什么呀能说华老尚书奸诈狡猾吗。顺便老尚书对此事做出了处理,就是让芳姐去他们池府的祠堂好生的跟祖宗们再次交流一番。
看吧,人家的意思就是在说,芳姐即便是犯了错,也是你们池府的事情,该跟你们池府的祖宗请罪,跟他们华府没有关系的。
这信呀,就差再说要同芳姐划清界限了,还没回京城呢,就把老祖父给吓成这样,夫人这份功力,实在够强大。
池二郎心里腹议,这信自家岳父大人肯定不知道,不然老尚书定然会被岳父大人各种形式的摧残。
池二郎拿着信给夫人观看,芳姐咬牙切齿:“就知道那张家姐夫是个小人,还敢告状到京城,他就不怕我把他身子不好的事情嚷嚷的家喻户晓吗。”
池二郎:“没看到通州来信两月之后,京城的信件才到吗,可见这位姐夫是个心眼小的,防着你这招呢,人家是在二姐有了孩子之后才告状的。”
后面跟上自己的见解:“难怪夫人不待见这位姐夫,确实不够男人。”芳姐在后面加上:“卑鄙无耻,没担当,小人行径,白瞎了我阳春白雪的二姐了。”
池二郎默默的点头腹议,夫人说什么是什么,反正张家姐夫这事做的不够地道。
芳姐黑着脸看着池二郎:“你怎么说,要让我去祠堂跟祖宗们打招呼吗,我可是怀着孩子呢。”芳姐不忘阐述自己的身体状况。
池二郎作为一个好男人,作为一个特意来夫人这里刷好印象的好男人,特别男人的说道:“祖父大人都说了,要你跪的是我池家的祖宗,自然是我这个池家子孙说了算,咱们去给祖宗上柱香好了,我家夫人急人所急,心地再好不过了,跪什么祠堂呀。”
芳姐肚子八个月,听到这话以后,一步窜过去,挂在池二郎的身上,吧唧嘬了一口:“夫君说的极是。我是池府的媳妇,自然池府的祖宗说了算,他华家过来指手画脚做什么。还做的那么理直气壮。真是岂有此理。”
池二郎吓得心惊胆战,小心的捧着夫人的肚子:“不用这么激动,真的不用这么激动。”夫人怎么就敢蹦起来呀,孩子呀,怀到今日多不容易呀,他这个夫君比孕妇还不容易呢,必须不能激动,稳定的生下来呀。不然白瞎了他的一番功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