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彦博的大军在内海中航行了足有九日,不少简陋的小船已经经不住海水的侵蚀开始渗水,被逼无奈之下,不少大船上只能加塞人手,搞的每条船都人满为患,如果在海上遭遇袭击的话,那就危险了。
而此时距离得胜岛还有两日的航程,当日深夜苏嫱突然与枕边人商议分头行事,该因出海口附近还有不少流民,加上惠州如今偷渡者不计其数,她可以在沿岸悄悄募集青壮,就算他日被言嗔责难的话,他们也有借口可以开脱。
范彦博一听颇有道理,便忍痛让这肉襟离开了身边,当夜苏嫱就带着五百条大船将近万把人离开了船队,直接向北岸开去,不过她却不是要去招募人手,该因陈致远的智谋她知之甚深,加上人鱼一族的战力也非常清楚,自己身骄肉贵,如果傻傻的呆在帅船之上,难免会殃及池鱼,而等这两方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她再率领这万余大军斜插到得胜岛上,那么不管是得胜岛也好,还在这蠢货范彦博也罢,都将成为她的囊中之物,当然最为关键的就是那个负心之人,一旦生擒活捉的话,她定要将对方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黑色的!
这个突然的变故让船队中的奸细都慌了神,此时如果把消息放出去不禁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很可能也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好在分出去的人手也不多,看来是要攻略别的小岛作为后方补给也说不定,原本潜伏在范彦博军中的三名奸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住气,只要把这方主力吃掉的话,那万把人还不够大军塞牙缝的。
两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一路过来竟然都是风平浪静,连范彦博一直揪着的心都缓了下来,因为如今连帅船上都挤下了不少人,如果来个大风大浪的话,那真是天亡我也,但是现在他骑虎难下,什么都还没捞到,怎能轻言撤退,这会让他声望大跌,成为部下的笑柄,好在不到半日便到得胜岛的附近了,他随即下令放下几千条小艇来,让多余的人手乘坐小艇,方便冲击登岸,说到海战,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得胜岛附近有暗礁乱流的事现在已经成了半公开的秘密,范彦博岂能不知,他手下之中就有几人跑过这条海路,对于其中安全的水道熟悉的很,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布置了几百条小艇在前方开路,大军则缓缓跟在后头,以防敌军偷袭。
站在舰桥之上,范彦博拿着千里眼远眺,能明显感觉到前方的海面暗流涌动,还好几里外的小艇似乎航行的极为顺利,为后方大军开拓出了一条安全的道路来,数十万大军在暗礁和乱流的海面上航行了个把时辰,竟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让范彦博心中甚是纳闷,他早就听闻得胜岛贸易十分繁荣,难道因为南方的一统加上北方炎州的陷落,让这里开始荒凉起来了吗?
正在疑惑之间,突然各条船上的士兵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连帅船上的将兵都在窃窃私语,对着水面指指点点,他赶忙唤来一名偏将问道:“下方何事噪杂?”
偏将禀告道:“禀告内海侯,士兵们发现此处水域漂浮着许多不明白色物体,看起来像是猪油,很多还黏在了我们的船侧,用木杆也刮之不去,但似乎没有什么危害,士兵们见识浅薄,有些大惊小怪,末将这就去安抚!”
“猪油?”
范彦博奇怪的呢喃了一句后摆手道:“去捞一块上来给本侯看看,另外让士兵们严守岗位,以防敌军偷袭!”
“是!”
那偏将还没走多久,突然帅船的桅杆顶上传来一阵阵号角声,这是敌袭的警告,范彦博岂能不知,他赶忙拿起千里眼就忘远处张望,只见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无数敌方的军队,细看之下,这些人数十个一组,原来乘坐的乃是鲸鱼一类的生物,看来上次姬无双吃到了甜头,发明了这种战法,还没等范彦博反应过来,只见敌人纷纷弯弓搭箭,且在箭头上燃气了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