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到了亥时,街道上也开始冷清了起来,不过勾栏和赌坊却属于例外的情况,江湖侠客也好,贩夫走卒也好从古到今都沉迷其中,虽说在里面栽倒的不在少数,但人们还是趋之若鹜,也真是一件神奇之事。
也许就如连褚说的那般,只有在胜负之间的大起大落或者温柔乡中的醉生梦死才能让麻木的人们知道自己的还活着,不过大多数人权是把此当为乐子,且乐此不疲。至少范冲便是如此,阜阳城中的卑微早已被其抛诸脑后,在赌场上混迹了几个时辰之后,如今他志得意满,便步入了邻街的芙蓉雅苑之中。
杨喆倒是把此处当成府邸般住了下来,他一连两日都混迹其中,一来为百灵城的大火避嫌,二来嘛可能也甘之若饴哩。有他做东,范冲的花酒喝的那叫一个畅快,何况今日还有个迷死人的小妖精竞价****,这种嘘头总能让男人们疯狂,许多大豪客都已经早早的等在了厅中,或是与花蝴蝶般的美娥**,或是三五成群饮酒作乐,场面倒是不见多么噪杂,果真风雅的紧……
两人当然身处二楼的雅室阁之内,抬头正好可以看到最好的风光,身旁几个美蝶并不像一般女子般放浪形骸,她们言辞得当又勾人心弦,笑起来的时候总能让范冲心中一荡,好在杨喆也压根没有谈及正事,不停的劝酒之下,两人都喝的有五分醉意了。
正在这时,一声铜钟响起,花姑扭着风韵犹存的腰肢出现在二楼处谄媚道:“各位贵客临门乃是芙蓉雅苑的福气,今日本苑有三名女儿要挂牌接受各位大爷的恩宠,老规矩,价高者得!”
范冲醉眼朦胧的望过去,正好看见一个颇为殊丽的女子出现在二楼的高台之上,此女五官算不上十分精致,但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白,羊脂白玉不外如是,想想在床榻之上剥光衣服之后,那副景象定能让正常男人受不了。
“底价二百两!”
花姑适事宜的报了一声便退到了鱼儿姑娘的身后,下面的豪客们顿时引起了一番议论,两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都督的俸禄才是千两一年,要花在这上面只能享受五回,多少人该肉疼了。
好在囊中多金的大豪客也真是不少,不一会儿鱼儿姑娘的初夜便已经叫到了五百两的高价,范冲心痒难熬本想出价,但想到囊中的银子还是忍住了,不料杨喆早看了出来,他向身旁的美蝶点头示意,那女子立即娇声道:“八百两!”
“哇!”
底下的客人爆发出一阵惊呼,楼上的这位豪客竟然一次就加价三百两,实在不是一般的有钱,仅仅为了一夜的**此人几乎一掷千金,而且依照经验来说,后面还没出现的两位姑娘肯定更加迷死人,第一个鱼儿姑娘都已经叫到这个价位了,许多人摸着羞涩的荷包,后悔没多带些银票来,这他娘的实在太贵哩……
花姑可是个精明的人儿,下面虽还有人跃跃欲试,但她却立即大声道:“八百两,一口价,鱼儿姑娘今夜就归杨公子哩!”
话应刚落,对面的雅阁之中突然站起一人来挑衅道:“我家费将军还未开价,你这****竟敢如此安排,这勾栏是不是不想开下去了?”
花姑倒不是很惧怕,冷笑道:“这位大爷火气可真大,如果你家主人不满意的话,大可去向杨公子要人,另外奴家的话放在这里,如果你家将军敢拆我们芙蓉雅苑的招牌的话,悉听尊便。”
杨喆倒不是遮遮掩掩之人,那位费将军就坐他隔壁,想来便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禁卫军副统领费天伦,以前此人就不放在他眼里,现在也是如此,他就这么坐着大大咧咧道:“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莫非费副统领想夺本府所爱?”
他特意将副字说的重了一些,费天伦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揶揄来,何况杨喆的声音他可熟悉的很,要不是他上次从中作梗,自己哪会人前受辱,不过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冷哼一声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属下祝愿府主能长命百岁,永远这么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