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仔细查看了箭矢之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黯然道：“人死不能复生，言兄请节哀。敌人的身份还需容后再议，据令公子临终遗言推测，他们应该是准备埋伏蒋正的军队，这伙人实在神通广大，其主将必是胸有韬略之辈，咱们已经处于被动哩！事情急也急不来，还是先将令公子好好收殓，择日方可安葬！”

周围众将闻言，赶紧上前帮忙，却被言嗔喝止道：“大丈夫马革裹尸，死则死矣，难道就老夫的儿子是人，跟他同去的数十兄弟都没父母妻儿吗？老夫的儿子好歹还留了个全尸，可那些孩子就……”

“都督保重身体要紧，切勿伤心过度呐！”

面对众人的劝解，言嗔大声喝道：“马跃何在？”

“末将在！”

“把都头言小鱼拉回老夫家中，交于贱内，让她好生安葬。完事后立即来南门议事，知道吗？”

“末将遵命！”

看着马跃扛着小鱼儿的遗体走进城门，罗成的内心感同身受，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言兄，节哀顺变！惠水城就拜托你了，罗某要立即去跟蒋正的军队汇合，在此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向言兄借五百弟兄？”

言嗔略一沉吟，马上就明白了罗成的想法，当机立断道：“老夫会通知李瑞海带领五百弟兄谨慎行军的，有老夫在，惠水城万无一失，老夫有难，罗兄弟立即雪中送炭，实乃侠义之人，而现在老夫却帮不上忙，只能略尽绵薄之力，罗兄弟放心去吧！”

“大恩不言谢，罗成告辞！”

时间刻不容缓，略一抱拳，罗成立即驾炉远去。而言嗔则带领众将返回了城头。

毕竟罗成此去凶吉难料，万一战败，惠水城将再次迎来战火，为今之计还是要让士兵们得到充分休整才是。言嗔当即传令造饭，让将士们能饱餐一顿，再轮流休息。

安排妥当之后，他马不停蹄赶到南门处跟李瑞海碰头，向其简明扼要的叙述了战局的发展。李瑞海戎马一生当然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表示哀悼之后，他立即点齐兵将由北门而出，向惠州西北面赶去。

……

早在两个时辰之前，蒋正接到罗成的书信，便带领军队南下，本来目的是要截断敌方的退路，谁知行军到相距惠水城八十里处，却遭到不明军队的埋伏，几轮弓箭齐射之后。死伤了将近五百余人，还好蒋正颇有谋略，依托地形摆出鱼鳞阵且战且退，他们一路向南而行，同时派出死士向惠水城求援，期望罗成接报后能迅速带兵赶来救援。

跟敌人周旋了个把时辰之后，蒋正终于寻得一处丘陵地带，此处南面被山丘阻隔，东面便是洛水，呈口袋状。虽是死路，却有水源，利于防守，众将士随身携带的干粮怎么也能撑个两三天。到时援军也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