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禅寺的日子长了,司徒雷不禁有些无聊,他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而且自从有了牵挂以后,对甄月楼是日思夜想,要不是罗成这个过命兄弟,大贼头老早就开溜跑去温柔乡哩。
司徒雷的烦闷罗成岂能不知,恰巧甄韵儿离开娘亲身边有一段日子了,也甚是想念,隔日一大清早,罗成干脆带着他们回了趟惠水城。
没有见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的那个女人,而终于见到面了司徒雷却躲躲闪闪起来,毕竟自己的容貌和年纪摆在那儿,大贼头内心深处的软弱自卑在心上人面前暴露无疑,那憋屈的模样直引得三人大笑不已。
在小辈面前,甄月楼多少也得留点面子给自己的男人,她温柔地把司徒雷按在了红木雕花椅上,又招呼自己的女儿女婿落座,亲自煮起了茶水来。
闺房的桌子上蜜饯、坚果、瓜子、各种水果满满的摆放着,罗成自来熟的吃了起来,眼看着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司徒雷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习惯性的把一条腿翘到了椅子之上,嗑起了瓜子。
看到司徒雷这幅痞样,甄月楼边煮着茶水边斜眼瞪着他,直把大贼头吓的抬头挺胸,正襟危坐,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逗得韵儿笑弯了腰。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听着罗成讲述着那连番大战,大家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之中已近正午。甄月楼正要传唤下人上酒菜,‘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开门一看,原来是逍遥楼的当红花旦如月,罗成还依稀记得这位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清淡时如小桥流水,杀伐时堪比千军万马,现在看来女装时的如月姑娘好似一朵芍药,温婉而美丽。
如月跟众人行了个半蹲礼,走到甄月楼身边耳语起来,如此看来她也是丈母娘的心腹之一,罗成三人不禁猜测起来,究竟有什么要事,使得如月等不及传唤就匆匆而来。
甄月楼久经历练,旁人根本不能从她的脸色中看出端倪,只有她的女儿微微有些担心,韵儿心细如发,看到娘亲一边倾听一边用指头敲打着桌面,那却不是一个好兆头。
如月姑娘言罢施然而退,甄韵儿满脸微笑的说道:“你们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眼看她婀娜多姿而去,司徒雷哪能耐得住性子,赶忙飞檐走壁而去,留下了罗成和韵儿相视而笑。罗成在自己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询问道:“韵儿,怎么了?”
韵儿依偎道他的怀中,软弱道:“奴家也不知道怎么了?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女人一个月总会有这么几天,罗成早已知晓,趁着孤男寡女的空档,他的大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逗弄的韵儿面红耳赤,娇羞不已。正要闹的不可开交之时,窗边传来了响动,罗成赶忙扶起韵儿,道貌岸然的正襟危坐,好一个无耻的‘小人’,至少司徒雷从窗口翻进来的时候,心里暗暗损了兄弟一把。
罗成正要发问,司徒雷赶紧把手指放在嘴上让他嘘声,不多久甄月楼便回来了。
韵儿一见娘亲,赶忙上前腻在她身边,撒娇道:“娘亲,有什么事?”
“坐下再说!”
甄月楼把女儿按在座位上,自己慢慢坐了下来,沉吟了片刻,她简略介绍道:“刚才霸海盟的新任盟主老六前来宣读了皇家的旨意,皇帝要求我们逍遥楼在元宵佳节到大内去表演歌舞,还指名道姓要求我女儿领舞,酬金高达五万两黄金,皇家莫不是疯了?”
罗成听闻后一下子想到了杨雪娆,除了她谁还会那么无聊跟韵儿争风吃醋,不过难保里面不会有杨啸天的阴谋。看到大家都在沉思,罗成向司徒雷问道:“司徒兄,你被盗的黄金大概价值多少?”
司徒雷夸张道:“皇室这么有钱吗?竟然一场歌舞就打赏老子失去宝藏的五分之一!皇帝老儿简直是穷奢极欲,这么一笔钱财够千人的军队一年的花销哩。”
甄韵儿插嘴问道:“我才在逍遥楼表演了一场,会被谁惦记上呢?”
罗成虽然笃定是杨雪娆搞的鬼,却不能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韵儿,岔开话题道:“母亲大人,以往皇室会有这种安排吗?”
甄月楼答道:“皇家本身就有歌姬无数,就算要邀请民间人士,也会指派给京城里的温柔坊。金铃儿这块金字招牌可比我甄月楼强多了,这次的圣旨我也不好猜测!可能上次韵儿表演歌舞的时候,得到了本州孟都督的赏识吧!”
甄韵儿撇嘴道:“就是那个死肥猪?他也懂音律?如果让我知道他假公济私,哼哼!”
既然母女俩想到那块去了,罗成摸了摸鼻子也只得暂且默认,他对什么孟都督毫无印象,就从自己的分析入手,向三人解释道:“大家别忘了新任武林盟主杨啸天,从老六传旨这点来看,此事少不了这位逐月府主的推波阻拦,说不定赏金也是他老人家出的。咱们还得谢谢他的慷慨解囊哩。”
罗成的话让甄月楼浮想联翩,她沉思的片刻言道:“看来成儿的估计**不离十,会不会杨啸天从一些蛛丝马迹上看出了成儿和我们母女的关系,打算以此要挟?”
罗成摇头道:“我跟他的关系照理还处在蜜月期,照他的行事风格,理应笼络才是,难道他吞并了霸海盟后胃口变大了,又想跟其他三派开战吗?”
“多想无益!咱们也只得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