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说得极其有水平,既坐实了花道雪拿了食盒,但又给了君临天面子没有说是偷的。
只要把食盒送回去就相安无事了。
可当着这么多他国宾客的面,花道雪这煜王妃拿人家贵妃食盒的事坐实了的话,那煜王妃丢脸就丢到其他几国去了。
花道雪明白这个理,君临天自然更明白。
君临天的铁臂紧了紧花道雪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冷冷地问:“花夫人倒是挺为慧贵妃着想的,就是不知慧贵妃敢不敢领你这情。”
白浪朵听得冷汗涔涔,君临天话里威胁的意思她听得真切,若是煜王带着花道雪这贱货去慧贵妃那里,慧贵妃未必敢与煜王做对。
恐怕到时她们没能抓住花道雪,反而自己惹了一身腥。
她一时语塞,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一个好机会可以整一下花道雪这贱人,没想到这贱人运气这么好。
在她旁边一身藏青华衣的贵妇人却在这时开了口:“民妇只是担心那丢食盒的宫婢的性命,煜王妃如果想借食盒也得跟主人招呼一声才是,刚见慧贵妃的宫婢急着到处寻找,若这食盒没找到耽搁了慧贵的进食,这宫婢将受到的惩罚自然是不言而喻,还请煜王妃看在这份上将食盒还回去。”
好一个牙尖嘴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着这么多外宾的面把花道雪塑造成了一个刁蛮不讲理的形象。
可惜她错了,花道雪从来就不在乎形象。不过想毁她,也得看有没有这本事。
这个藏青华衣的贵妇人她可记得,刚刚就是她一直用恶毒的眼光盯着自己,莫不是跟自己有血海深仇。
花道雪害怕地尖叫了一声,一脸受惊吓地扑进君临天的怀里:“王爷,这位妇人说的可是真的,这慧贵妃竟然如此残忍,就因为一个食盒丢了就要宫婢的命,这人啦谁不会有个粗心的时候,难怪他们说皇宫里孤魂野鬼多,这得死得多冤啊。”
花道雪边说着细弱的双肩还不住地颤抖,仿佛这皇宫里充满了吃人的野兽。
但是头顶的君临天却看得真切,这女人嘴角还挂着阴冷的笑,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一双水眸里透着狡黠,没有因为面对困难而有丝毫慌乱。
他总觉得花道雪不是以前的那个傻子花道雪,从见她第一眼起,他就有这个想法。
“李侍郎夫人,内人心性胆小,你这般胡诌吓她是何意?慧贵妃心胸宽广的人怎可能因为一个食盒处罚宫婢。”君临天狭长的眼眸微眯着,深沉冷竣的眸光愈加地散着令人生怯的寒意。
李侍郎夫人哪想到花道雪会来这么一招,一时惨白着脸低下了头。
“王爷,空穴不来风,如果因为一个食盒而让宫婢丧命,妾身也会不安心的,虽然这食盒是妾身从王府带来的,但是若能救宫婢一命,妾身愿意还给慧贵妃,还望慧贵妃别这么凶狠。”
白浪朵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恶狠狠地抬头:“煜王妃,这食盒本就是慧贵妃的,到了慧贵妃那里自然就清楚了,你少在这里装腔做势。”
花道雪呜咽地哭了起来:“王爷,她好凶,她以前在府里就经常打我,我怕她。”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祁国和琰国的外宾,对于花道雪的话露出了不同的表情,只有站在黑袍男子旁边的蓝衣公子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