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抓着纸条的小手止不住的颤抖,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可是真到了事情发生,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小身子因为愤怒难过伤心而颤抖。
崔城决抬眼凝视着她,须臾问道:“要不要带你去看看,这里离祁国皇城一天一夜可以到。”
宋衣深吸了一口气,小眼儿瞅了他一眼:“我去干嘛,送贺礼还是去抢亲?”
崔城决狐狸般的笑了起来:“自然是去秀恩爱的,有我这么俊美无俦风流倜傥的男人,你不打算利用下吗?”
宋衣凝眉看着他,噘了噘嘴问道:“你这厚脸皮的体质可真是神藏不露。”
崔城决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能见到也是你三生有幸。”
宋衣有些无语了,堂堂琰国大皇子,竟然是这般厚脸皮无赖,真是藏得深啊,如今才显露出来。
“去还是不去,你考虑一下,或者你更喜欢与本皇子呆在这里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崔城决说完扶起筷子开始吃饭,姿态优雅,温尔从容,不见半点刚刚厚脸皮的模样。
宋衣有丝恍惚,这是唱戏呢,变脸变这么快。
见他不说话,宋衣也不再出声,手中的纸条被她捏成了小团,上面写着崔城决的属下给他传来的信件,只有草草的几个字:四月十六,祁国七皇子与覃国郡主大婚。
四月十六,宋衣一算,便是今日。
宋衣站了起来,坐在窗口看向屋外的一株琼花树,当年的福全村,最大的一颗琼花树就种在她屋前,有好几年殷离隼都会站在琼花树下等着她,带她上山,带她下河,帮她挨过那段艰苦的时光。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人能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也许说的便是他们。
宋衣将手伸出窗外,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少年老成,面容俊美的殷离隼还站在琼花树上,琼花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如梦似幻。
她伸手抓到的是一片空,宋衣缓缓地闭上了眼:“殷离隼,我最终还是失去了你。”
你有你的野心,我有我的不愿委屈求全,我们依然还如当年婚书所写,终会白头到老,只不过天各一边。
一滴泪从眼角滚落出来,宋衣揭力地压抑着想痛哭的冲动。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终却落到如此田地,共得了患难,却输给了富贵。
崔城决淡定从容地吃着他的饭,突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将她抱入怀中:“想哭便哭就是,如果想,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
宋衣被他抱着,却只是闭上了眼,伸出手背将眼角的泪给抹去。
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不想。”他有他的野心,成全他不是不可以,更何况,她也没那本事阻止。
“你们其他国的男人不都可以三妻四妾吗,你若舍不得还能做个侧妃什么的。”崔城决漫不经心地劝道。
宋衣皱眉抬头看向他:“崔城决,你到底在玩什么?”
信誓旦旦要以心换心地得到自己的人,现在安慰她可以去给殷离隼做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