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是你在想什么吧,打完了吗?”
“啊,还没呢。”
“怎么你的同事都是男的?”凌潇肃莫名地有些吃醋。
“不全都是啊,干嘛?”沈流年扫了他了一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没什么,你继续吧。”凌潇肃摇了摇头,继续撑着头看着她。
怎么办,要不要给童童打一个电话啊,真是纠结。算了,冒一次险吧,童童很聪明的,给个暗示就会明白的。
沈流年偷瞄了凌潇肃一眼,趁他看向窗外的是时候迅速按完了童童的电话号码。
“喂,童童吗?”
“啊,妈咪,你是不是又忘记把手机充上电了。”
“嘿嘿,是啊。”某女傻笑。
“可是,这是谁的手机啊,陌生的号码诶。”童童真是神通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查了沈流年身边所有同事和朋友的电话号码,都存在了手机里。
“啊,一个……一个路人的,呵呵。”沈流年用余光看到某男脸上的三条黑线。
“妈咪今天要加班吗?”
“嗯嗯,可能会很晚回去,你不要等我了。啊,对了,不要打给爆米花了,记住没有。”沈流年特意强调不要打给秋晨阳,多亏了她们俩曾经给秋晨阳起过外号叫做爆米花,要不然在这里说出秋晨阳的名字,凌潇肃还不得把她给杀了。
“知道了,你要早点回家啊。”啪,童童先把电话给挂了。沈流年迅速把通话记录给删了,一点线索都不能留啊。
“喏,还你,谢谢。”沈流年伸手递给他手机。
凌潇肃则是伸手一把把手机和她的柔荑一起握住,用力一扯把她扯到自己的面前。
“童童是谁?爆米花是谁?”凌潇肃还真是耳尖。
“啊,是……是我的室友,我和朋友拼房住。”沈流年胡乱地编了一个理由,还真是瞎啊。
“室友?”他才不信。
“你管这么多干嘛?”
“我是路人?”这个男人还真是爱计较,不过就目前他们俩的关系来讲还真是路人的关系啊。
“对啊,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处理完你的伤之后我会重重感谢你的,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以后,也不要有联系了。”沈流年狠心地说了这些话,凌潇肃的俊脸明显地黑了下来。
“是吗?”凌潇肃突然松开了她,沈流年抬头,看向他帅气有棱有角的侧脸,表情看似很悲伤。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车里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后座上,别扭的两个人一个不言另一个不语。黑夜中,车子安静地行驶着……
不欢而散
车里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后座上,别扭的两个人一个不言另一个不语。黑夜中,车子安静地行驶着……
眼看着路边的灯开始变得越来越亮,看来已经进入里昂市了。车上沈流年一直看着窗外,五年了,难倒他是故意的吗,五年前的事情他都忘了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总裁,快到了,我们直接开去医院吗?”司机不敢大声说话,一直偷偷地看着后视镜。
其实,去医院不过是一个幌子,刚才不愉快的聊天让这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嗯。”
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凌潇肃没有转头看向她,他知道她恨他,她怨他。但是,五年来,在她身上遗失的心,他还能否找回来。他很确定,他现在的心真的已经深深地偏向了她,控制不住了。他其实是不敢面对她的,五年前失去孩子的痛苦对她来说一定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杨旭和他坦白过,流年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每天都强迫自己吃东西,保护好自己。可是,他自己到底对她都做了些什么?在她怀孕后还强要了她几次,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和一直护着肚子的手。
沈流年一直看着窗外,等到从医院回来后她一定会离他远远的。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只要童童不被他发现,她就可以带着童童再一次逃亡。
她不是不敢面对,只是这个男人她太恨太怨了。偶尔做梦还能梦到五年前的那场意外,一想到这里,胸口就莫名地疼,子弹留下的淡淡伤疤就会隐隐作痛。
沈流年深吸了一口气,手抚上了胸口伤疤的地方,眉头微微锁住。凌潇肃注意到她的小举动,大概也能察觉。那是一个让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的错误,当时意识模糊的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竟然是沈流年,他就那么硬生生地把她拉到自己和伊川静的面前挡子弹。
“医院到了。”司机说。
“你在这里等着吧。”凌潇肃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沈流年。而沈流年呢,什么都没说,径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等到你看完医生,伤口处理好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沈流年没有回头,站在医院的玻璃门前说。
“先进去再说吧。”凌潇肃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家是里昂市很有名的医院,凌潇肃也确确实实认识这里的一个教授。但是,这点小小的擦伤养几天就会好,他的小计谋也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些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凌潇肃趴在病床上,医生处理着伤口。而沈流年则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来来往往来看病的人。她想起了思义,思义还是没有清醒,一个人在美国是不是会很寂寞很想姐姐呢。沈流年的表情变得有些悲伤,眼前的景象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了?”凌潇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
“没怎么,处理好了吗?”冷冰冰的语气让人肃心。
“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了,医药费是多少,由我来付。”沈流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真的就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有必要这样吗?”凌潇肃低下头看着她的俏颜。
“这不是必要不必要的问题,你的伤跟我有直接关系,医药费由我来负责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凌先生,五年前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五年后我也都不想和你再扯上一点关系。”沈流年看向一边,他的眼神有些悲伤,她不能直视他。
“我知道我……”凌潇肃欲言又止,道歉的话他从来都没有轻易说出口过,面对她他更加力不从心。
“知道什么?算了,凌潇肃到此为止吧,不要闹到不欢而散,这样对谁都不好。你过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这样不就得了。”
“沈流年,五年前的事……”
“不要提五年前!”沈流年有些激动,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要再有联系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沈流年潇洒地转身,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凌潇肃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握紧拳头的手狠狠地砸向了墙壁。火辣辣的痛感也不必上他心里的刺痛,沈流年你真的那么恨我吗,恨到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的地步吗?
沈流年离开了医院,远处凌潇肃的车子还等在那里。她不可能在搭他的车回去了,刚才那些话是她内心里真实想说的话。
对于凌潇肃,她不会原谅他,五年前的伤痛是他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抚平的,就让彼此忘记彼此,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吧。
“喂,是阳吗?”沈流年偷偷地从医院的侧门进去,向别人借了一下手机,给秋晨阳打了电话。
“流年?”
“你来接我好不好?”沈流年的语气里透着万分的委屈。
“你在哪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这是谁的手机?”因为公司最近接了一笔大案子,秋晨阳现在也没有回家呢。
“我在里昂市的一家医院里。”
“什么?里昂市的医院,你受伤了吗?”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椅子磕到桌子的声音,还有秋晨阳拿起车钥匙的声音。
“你要着急,不是我受伤了,是……”沈流年还不能说她已经和凌潇肃见过面了。
“你没事就好,和我说说清楚。”文件还没有审阅完,秋晨阳就给助理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电话里说不清楚,反正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电话也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