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听得瞠目结舌:“这、这不是徇私吗?”
池长庭看了她一眼:“是啊!”
池棠挣扎许久,还是含蓄地问出了口:“爹爹,你这样……会不会让太子殿下为难?”
池长庭一腔好心情顿时消了一半,冷冷一笑,停了手上动作,道:“一旦确定要重修律法,谁不想把自家年轻人塞进崇文馆?他们都可以,偏我不行?”
池棠弱弱道:“可不是要召集贤能吗……”
虽说是自家师兄,可到底算不上贤能吧?
池长庭“呵”了一声,道:“贤能是上面几位,下面不得有文书、校对这些打下手的?何况荐归荐,最后能不能进去,太子自己不会挑?还能全部听我的?”
池棠这才放下心来,瞅着父亲大人好像有点生气,“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爹爹,我们画个松竹纹怎么样?”
池长庭也不至于跟女儿置气,顺坡下驴道:“太冷清了点……”
……
池棠画好了杯盏,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看着池长庭在壶身上作画,随口问道:“爹爹你看萧五郎能中榜吗?”
池长庭蘸了蘸颜料,头也不抬地说:“不出意外的话,可得头名。”
池棠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状元是杜壑啊!”
池长庭笑道:“杜壑的文章比较务实,文采远不及萧琢,本来萧琢是只有文采,不过如今一番历练下来,也颇言之有物,综合来看,还是萧琢胜杜壑一筹!”
池棠惊讶道:“爹爹怎么都知道?”
“萧琢时常寄了文章请我指点,我现在又在国子监,那几个年轻人的文章还不是想看就看?”
闲着也是闲着,池长庭就把各人的文章都看了一遍,心里对这次会试的排名已经有了个大概。
池棠点点头。
爹爹的判断她总是信的,何况前世杜壑中状元的时候,萧琢没有参加科考,现在萧琢参加了,结果确实不好说。
“那孙元崇和苏瑾呢?”池棠索性把自己知道名字的都问了一遍。
“孙元崇略次于杜壑,苏瑾现在的文章我没看到,就以前的水准来看,榜上有名是没问题的。”
“大哥哥呢?”
“他啊——”池长庭笑了笑,“他性情温吞,写的策论未必讨巧,不过文章功底扎实,中榜不难,名次也就中等偏上!”
“除了多一个萧琢,大致的排名跟你前世知道的差不多。”
那可真是一点惊喜感都没有,池棠想。
提起池兰泽,池棠也就想起了萧彤,顺带将萧彤想进国子监的事说了一遍,甚至委婉地提及了池兰泽。
池长庭笑道:“随他们去就是,你大哥不是小孩子,这点事还能不知道处理?”
池棠点点头,又问:“那萧姑娘能进国子监吗?”
“可以进啊!”池长庭懒懒道,“下回我去讲课的时候带你们去。”
“嗯嗯!”池棠虽然一开始没想,可这会儿知道自己能进去,还是有点兴奋,“爹爹,你下回什么时候去讲课?”
“二月十二。”池长庭道。
池棠一愣。
二月十二,是会试第二场。
萧彤去了也见不到大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