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头不有着看痴了，眼眸中恍惚间，竟然带起一丝迷雾。

下一刻，老萧头似乎从现实看破了一到裂痕，看到那裂痕之外天地。

只是一个慌神，老萧头又旋即恢复如常。他的眼眸中带着一抹不甘和迷茫。

此时巫灵国王以一种轻柔的语气凑近他耳畔说：“你继续看过去，或许便可以找到你心中真实，那才是你想要的真实”。

这声音很柔，却透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威慑力，使得老萧头心神一度失守。不过在关键时刻，老萧头无极意识再次唤醒了自己。他目光隐含一丝怒意盯着巫灵国王冷冷道：“我原本当你为故友，可是你却为何三番两次设计迷惑我的心神”。

闻言，巫灵国王一脸狐疑表情盯着老萧头，委屈道：“我没有啊，你不信，我可以笃誓”。

此时巫灵国王竟然真的要笃誓，还故意伸出三根手指。

看到这一幕，老萧头真的无语了，他也没想到，三年前那个一国之主，今时今日竟然沦落成为一个骗子。

还是那种将骗子当成了灵魂职业的终极骗子。对于这样极端演技遮掩的骗子，老萧头也无力将其拆穿，只能对于她采取淡漠态度，远离这个女子。

就在老萧头愤然想要离身而起时，巫灵国王却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眼眸泛起一丝丝泪光，盯着老萧头良久才凝眉道：“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老萧头冷酷的回道：“我不想听”。

巫灵国王更加委屈眼泪婆娑道：“好吧，那么我送送你”。

她并没有再挽留，而是将老萧头送下花车。

杀神殿，每一层都是地狱般景象。无数酷刑正在向着那些茫然无助人身上施展。站在他们对面那些麻木阴很面颊，个个都像是地狱鬼叉一般，他们没有任何同情心，只是机械的去使用各种刑拘。

惨叫响彻整个殿堂，即便是隔着数道空间，萧黑山所在顶端神殿内依旧可以侦听到他们的声音。

不过此时萧黑山却没有任何怜悯心。相反他的心情极度差，数日来他不眠不休，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找出红莲所说的那个神秘世界，与之对应。来到超级位面，萧黑山已经数年了，又经历过杀神殿扩展，他的杀奴几乎可以触及超级位面每一个角落，因此只要那个神秘世界存在，对于萧黑山来说，便一定能够将其找出来。

在他对面，那一抹红色血水中浸泡女子，就像是一个迹象散去水中倒影般，似有似无。

萧黑山怔怔地出神，每一次都会如此持续着数个时辰，无人敢于再此时打扰他，包括那杀神殿护法也悄无声息地隐没于黑暗中。

此时这里只存在着他，那仿佛游曳于现实和虚幻那一条红色鱼儿，此时她确实像是一条自由自在鱼儿，可是她却不在属于自己。

曾经那熟悉面孔，以及朝夕相处情谊，也自这一道屏障隔绝，此时萧黑山内心感受到一种超越之前在二元宇宙内数倍孤独感。

曾未有过的，哪怕是在经历过山村被屠那一夜，依旧没有如此过。

切入骨髓记忆，拿走必定要抽筋剥骨痛苦。

再这样痛楚磨砺下，萧黑山变得不修边幅，忘记了外在一切，也包裹他这具几近麻痹躯壳。灵魂伤痛就像是醉酒般麻醉着他，使得他越陷越深。直到将自己所有精力抽空，彻底摧毁自我。

其实是否获得肉体重生，萧黑山根本不在乎，现在他只想，躺在里面那个红莲半魂可以苏醒，可是和自己在低纬度世界一样聊天。

哪怕那只是一种二元宇宙抽象画，然而此时红莲就像是一个悬浮于水中鱼，只能看却无法触及到。

萧黑山双手轻轻沿着血泉外壁滑落，他面颊也情不自禁抽动起来。他怒目盯着自己那双已经自残伤痕累累手掌，用力握紧，大声咆哮道：“红莲，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不会”。

萧黑山此时就像是一头困兽般，嘴里不停发出含混不清楚汩汩声响。

他迈步走出杀神殿，站在殿门外面，仰望苍穹。

萧黑山已经无法再去面对红莲了，现在他的理智已经被怒火彻底湮灭。

现在他若是再呆在杀神殿内，肯定会抑制不住将那血泉打破，到时他便永远失去了红莲。

萧黑山一边踏步向前，心中却一直都在回荡着红莲的身影。

尤其是她和自己在二元宇宙内所经历一幕幕，此时却仿佛就发生昨日一般。

当时他们虽然无法说话，交流极其不方便，可是彼此间那种默契，却冲破一切束缚，使得她们可以彼此明白对方想法。以至于他们那时便仿佛是一个人，这样感觉，让当时萧黑山感觉到一种强大支撑，那是他作为一个降维者落到二元宇宙内，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也正是这一份守护，最终才会让萧黑山和红莲生死相依，成为一对情侣，哪怕是再经历了无数磨难之后，甚至红莲进入零微宇宙时，依旧还清晰记忆起了这一切。

现在萧黑山真的有些怀念，再降维之下那段时间，至少那时他们是彼此守护再一起的。哪怕只有一半魂魄，却也能彼此感知到对方存在，不像现在，他们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宇宙横沟一般难以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