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妍细细观察着少女,果然发现她的眉目之间和白侑有些相似。
少女甜蜜的笑容,就像是含苞未放的花儿,对于青年充满了期盼的眼神。
青年却对于少女撒娇有些无动于衷,他脸色依旧高傲的摇摇头说:“我只是奉师门之命来传授你画技,并没有陪画这一条”。
少女闻言有些委屈的扭了扭头,拿起画笔继续作画。但是她的心思去却不在画上,一双眼睛却一直在青年脸上游走。
也就在这时。青年走到一处岩石旁坐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枚镜子。
开始白冰妍以为他很臭美,竟然无时无刻都要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装。可是当她看到少女嫉妒的目光,立刻就觉着事情或许不是自己想的哪个样子。于是她就转换视角来到守墓人身后,透过这个角度,白冰妍竟然在镜面内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成熟女子。这个女子也很美,但是她的美和白侑不同,带着一种神秘,未知的色彩。
当白冰妍想要细细观察镜面内女子时,却发现少女白侑一脸怒气冲冲跑过来,一把抓起青年手里的镜子,极为愤怒的眼神盯着他吼道:“华哥哥,你醒醒吧,她只是一个魅惑,不是真的,你若再沉迷下去,连你的华族少公子身份都保不住了”。
青年却一双坚毅的目光盯着少女白侑说:“把它还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闻言,少女白侑却把镜子抓得更紧了,极其执拗的辩解说:“华哥哥,你我可是家族指定的双修伴侣,我...我”。少女一时情急,竟然把最羞于出口的事情也心上人面前说出,顿时脸颊羞红,整个人也慌乱不知所措。
可是青年却极为冰冷语气说:“我绝对不会娶你的,我不喜欢你,我也根本不在乎什么华族公子身份”。
几句话说得少女白侑哑口无言,她想要掩面痛哭,可是却又不甘心。最后她气恼的把手里的镜子高高擎起,作势要将其打碎。
可是当她看到对面青年那双嗜血的眼睛,稚嫩的双手立刻僵在半空。
少女白侑僵持了许久,才缓缓收回手臂,然后一步步走到青年面前。
她从怀里摸出一颗红色药丸威胁说:“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魅惑,就把这颗毒药吞下去,证明你为了她连死都不怕了”。
青年连犹豫都没有,一把将少女掌心的红色丹丸抓起吞了下去。
接着青年脸上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潮红色,接着他的呼吸急速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恢复了原始兽性的野蛮人。带着一种低沉咆哮声朝着少女奔跑过去。
也就在这时,少女白侑痴迷的眼睛里面流出一滴清泪说:“华哥哥,即便你不喜欢侑儿,可是侑儿却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女人,绝不会对第二个男人动心,现在侑儿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你,放心,侑儿已经吞下了绝情丹,这件事情之后,你我便是陌路人,你也不用为了我的遭遇背负任何负担”。
之后,白冰妍就羞涩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立刻将记忆融和加速。
直到少女白侑独自从草地上面站起来,一双充满柔情的眼神,逐渐在风中变得锐利,最后化成两道寒冰般的刀锋。她化身成为了白侑长老,那个白冰妍十分熟悉的,高傲,没有一丝情感的白侑长老。
到现在白冰妍才知道,白侑长老竟然不是天生那么孤冷,不近人情,她原来是服下了绝情丹。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男子,她付出了一个女人一生情感,这究竟值不值得?白冰妍深深被眼前一幕震撼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白侑长老,以及她和守墓人前辈这一场令人感伤的爱情。
青年一直都在昏睡,直到少女白侑离开数个时辰之后,他才缓缓从地面爬起来,一双浑浊的眸子也逐渐变成了清澈。他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再细细观察了自己以及脚下的草地之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痛苦抱着脑袋,仰天咆哮起来。看得出他内心也极度痛苦,直到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冲着对面那一座冰冷山峰上面宫殿发誓说:“我华坤对天起誓,只要我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就回来娶你”。
青年弯腰下去捡起地面的镜子,只见一道紫色闪光呈现出一个模糊的魅惑影子,她身躯就像是一团雾气飘忽在虚空中。
“她是一个爱你的好女孩,你不该失去她,你应该去想她解释清楚”魅惑女子以一种极为委婉口气说。
“不用了,其实在我内心中,我都一直将她当做妹妹...”可是青年说道这里,表情痛苦的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魅惑女游曳着身姿,她盯着青年幽声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害你先被家族排挤,又搞得你们之间....”。
“这怎么能怨你,其实他们早就对于我华族公子身份觊觎很久了,之前有师尊华族长老这层身份支撑,我还能压住他们,可是现在师尊行踪不知,他们自然不会再让我做华族的公子了”青年剑眉倒悬,可见他的内心对于自己家族那些人很是愤慨。
说完,青年不由分说,就把魅惑摄回了镜面内,然后冲着苍穹大声吼道:“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什么华族公子身份,我自由了,我要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你而奋斗”。说着,青年就纵身一跳,身躯立刻展开,沿着一处悬崖像是一只鸟儿滑翔下去。
就在青年身形消失之后,一株大树之后,走出一个紫色面具人。只是这一幕并未被青年看到,也自然不会出现在白冰妍的记忆融和内。
当白冰妍睁开眼睛时,她长吁一口气,将内心中刚刚起伏心绪捋顺。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面前的守墓人前辈,也就是之前那个华族公子华坤。毕竟他并未履行自己诺言,也未回去娶她。
不过很快,当白冰妍看到坐在对面白发苍苍的守墓人时,内心立刻坦然了,她也从守墓人那双苍老,充满黯然的眼眸看出来他现在内心还对当年白侑的事情有些心亏。
“咳”守墓人再次叹息一声,似乎内心隐藏着极度痛苦的秘密,几次欲言又止。
“前辈,一切都过去了,你也无须自责”。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当年的青年早已变成了暮年老者,而白侑长老此时却依旧青春永驻,表面看起来也就和自己差几岁而已。若是此时二人站在一起,会立刻让人怀疑他们根本不是平辈人,而是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