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枕头是玉石的。
王昃齿牙咧嘴的把枕头从地上捡了起来,一看之下……这可不就是妺喜的枕头吗?
孤枕难眠,所以……就给我两个枕头?
王昃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暗道女神大人这读心术是越来越精湛了,以前她都不用,现在用起来竟然毫无顾忌!
信仰之果果然还是不能给啊。
他坚信老一代的一句话。
‘敌强则我怂’。
智者啊!
抱着枕头,王昃大踏步走进屋子。
老婆婆显然对他能回来感到很好奇,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王昃冲她笑了笑,突然问道:“你有过子孙吗?”
本来还笑着的老婆婆整张脸瞬间凝固,变得毫无血色,就如同一具痛苦的雕塑。
王昃眯上了眼睛,歪着头对她说道:“越国终于安定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应该功成身退呐?”
王昃的话很简单,是要老婆婆隐退。
不是他小心眼,而是面对一个曾经失去‘母性’的女人,他不会相信对方会把大好的江山拱手让给接触不到一年的小孩子。
就像没有了‘资本’的男人——太监,会对金钱着迷一样。
没有了‘母性’的女人,会对权力产生无限的欲望。
王昃把越国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他发现阮氏家族至今依然有‘凝聚力’,本身就是一件很怪的事。
而且不管有没有阮小京得到‘罗盘继承’,其实老婆婆都可以支持起一个人来成事,最主要阮书记本身也是阮氏的一员。
即便是没有黑水营,她不见得做不成。
但……为什么非要阮小京?传承吗?有人在乎吗?
王昃不得不怀疑,阮小京的优势就在于他并非土生土长!
所以必然要出现一个傀儡去代替他当权,而作为主事者的老婆婆,她在几年后,很容易也把阮小京变成傀儡,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越过他,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老婆婆很认真的看着王昃,神色一阵变幻,最终却突然笑了出来,说道:“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王昃尴尬的挠了挠头皮,笑道:“这话说的,多见外啊,我只是觉得阮小京需要磨练,既然现在国泰民安,又没有外来捣乱,正是他磨练的机会,即便有些错误,如今都能容忍不是。”
老婆婆笑得有些冷,说道:“只怕你们高看了现在的国情,不知道‘釜底抽薪’这个词王昃先生有没有听过?”
王昃脸色一下就阴了下来。
老婆婆已经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始威胁了。
确实,现在大部分的事都是老婆婆办成的,而且越国的政治金钱资源,也都掌握在老婆婆的手中,她其实都不用釜底抽薪,只要强势抢夺,甚至都能成功。
两人对视了很久,王昃突然叹了口气,摆手道:“这样子啊,我看小京他还是太年轻,需要个稳重的人从旁教导,他这种年龄还是应该以稳健为主啊。”
王昃妥协了。
他通过这句话提出了条件。
‘你可以垂帘听政,但务必保证阮小京的安全。’老婆婆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老太婆我身无牵挂,自然会尽心尽力教导小京成事。”
这句话就是答应了王昃的要求,并且强调自己‘身无牵挂’,说的是她并没有子孙后代,是没有道理伤害阮小京的。
安排完这个事,王昃去看了一眼阮小京,发现他现在兴奋的很,拿着一大堆学术书籍没命的看。
是好事。
王昃走到大宅的屋顶,望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无星无月。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白衣女子的手机。
简单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
手机回兜,眉头却皱了起来。
“唉……果然他们还是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