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离开这里时有点灰头土脸。
他无奈的嘟囔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王昃最近的表现,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疯狂’,其次就是‘喜怒无常’‘无所顾忌’,但姬老还是一眼看穿了外强中干的他。
这让他很觉得丢人和无趣。
离开四九城的中心,王昃坐上田园号,直奔中海。
不是他要着急,而是两天后就是小马的婚礼,他不能不参加。
田园号飞行的速度很快,虽然比不上战斗机,但总比民航的速度要快,最主要的,还不晚点。
公孙家的山岗上,很多年没有车辆敢开上来了,今天,却来了一个飞船,直接停在别墅的头顶上。
这让隐藏在四周的保卫很担心,他们甚至直接开启了‘红色警报’。
王昃从田园号上漫步走了下来,直接走到别墅的院落里,面对着房门喊道:“公孙卫国老先生,小子王昃前来叨扰。”
房门被轻轻打开,没有人接,也没有人出来撵人。
王昃嘿嘿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果然,公孙卫国正坐在一个轮椅之上,身处在玄关处静静的看着他。
王昃笑着耸了耸肩,打趣道:“老前辈,您身体这么好,还特意坐了一个轮椅,是在博取我的同情吗?话说……这不太必要啊。”
公孙卫国也是笑了笑,说道:“心老了,身体再健康,也没有能站起来的力气了。”
王昃走上前去,毫不避讳的推着老爷子的轮椅,一直走到客厅,放在一个宽敞的位置,他自己找了一个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阵,直到有仆人上来上了茶水,王昃美美的喝了一口,才说道:“这就是那两棵树上的茶叶?喝起来感觉也普通的很嘛。”
公孙卫国打趣道:“不懂欣赏,早知道就不浪费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肯定是比不得小昃你从古墓中‘偷’来的仙酒。”
说着还砸吧砸吧嘴,显然有‘怪罪’的意思。
王昃发觉这老货的养气功夫也到位,要是这样闲扯下去,恐怕到了明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
王昃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兵符,放在桌子上说道:“你的东西,这次可要收好喽。”
公孙卫国没有去拿,而是只看了一眼,就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把它送给小鸡那老货。”
王昃苦笑道:“我是想给,他也得敢接啊。要不就说你们这老一辈的人,对辈分传承什么的看得太重,这东西放在谁手里不是放呐。”
公孙卫国是在试探,王昃也毫不含糊,直接试探了回去。
公孙卫国苦笑摇头道:“你啊你啊,年纪小小,偏生那么多花花肠子,当真是视天下英雄于无物吗?”
王昃赶忙摆手道:“得!您老可千万别给我扣高帽子,我脑袋小,可是戴不上,再说了,你那最疼爱的儿子,都让我给治好了,您不来谢我,却要给我下套,这……不太讲道义吧?”
公孙卫国这时才把兵符拿起来揣进怀里,佯怒道:“哼!要不是看在这个事情上,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就算是小鸡那老货也不敢开车上我这座山,你倒好,直接弄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倒停在我脑袋上面了?信不信我没收了你的!”
王昃哈哈笑道:“别,千万别!我就这一件拿手的东西了,你再弄跑了我上哪哭去啊……不过,今天除了是来还兵符的,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您老。”
公孙卫国看了他几眼,沉声道:“说。”
王昃突然说道:“您老不是活的挺好的吗?”
问的好像有些过分,但公孙卫国却明白他的意思。
叹了口气,公孙卫国说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把兵符交给天择那孩子,我也知道小鸡那老货为了这事掉了不少头发,不过……不论我站在或者坐在什么位置上,我首先是一个老人,一群孩子的父亲。”
王昃也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对您老的打击也挺大的,不过万事都有个度,这让做并不是真的能让您小儿子安心的走,反而是遗留下万年的臭啊。”
公孙卫国眼睛一瞪,笑道:“我公孙家,还指望什么名留青史?这个位置想要坐,你难道以为是没有一点代价的?从四十年前起,我中毒四十七次,被袭击三十二次,身边的管家都换了不下十个人,每一餐都吃的提心吊胆,我的低调不是因为我的性格,而是‘天下’这般要求的。”
王昃摸着下巴皱眉道:“何不放手?”
公孙卫国呵呵一笑,说道:“天择那孩子回来后,说了很多跟你的对话,其中你说过的一句我很赞同,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其实不光是自己的事,自己的手下,那些连带关系,甚至于整张网络,都不允许自己为了一时的心安去做一些不负责任的决定,你明白吗?”
王昃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笑道:“好了,今天来的目的也达到了,是时候闪人了,不过临走前我还有一句话想说,那就是……公孙天择利用了不该利用的力量,这力量就像布袋中的尖刺,只要‘扎’出来,就很难塞得回去,这件事是您来解决,还是要麻烦我动手?”
公孙卫国自然知道王昃说的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叹息道:“还是我来吧,他们被培养起来不容易,而且……你已经有了一百零八个怪物,应该不需要填补人数了,不是吗?”
王昃翻了翻白眼,说了声告辞就走出了这个国家中‘绝顶’的房间。
不过在那些保镖看来,这栋缺少点烟火气的房子,突然在上面出现一个来去自如的飞船,这种景象实在是……太过让人深思熟虑了。
王昃站在飞船的船头,向下吐了口口水,怒骂道:“老狐狸,老抠门,那个组织就不能给我?不知道本少爷现在人手不够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