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一个少年冲入山贼老窝,一把单刀砍翻七十八名大汉,十二个女人,一名婴孩,两头猪三条狗,甚至还有几只老鼠。
整个山寨一个活物都没有留下。
随后他知道,这些山贼都是平民。
有田种的时候就是农民,没有田种的时候就是强盗,而且就是那个村庄隔壁的镇子上的普通居民。
一个月后,那个镇子九千多人全部暴毙。
男女老少鸡鸭鹅狗什么都没有剩下。
死因是中毒。
少年在所有的井里都投下了剧毒。
杀人杀到这个份上,就让人恐惧了。
不知为何消息流了出去,少年成为全国的通缉要犯。
次年,少年投身一场震动全国的白痴起义,失败后流落到和尚庙,被一位老和尚救起。
有人说,佛渡有缘人,但‘渡’的过程却是艰险无比。
那个和尚庙就付出了代价,一场大火几乎烧死了所有的人。
人们在大火中看到一个壮年,手中持一把闪光的单刀,他面前倒在血泊中的正是寺庙的主持。
有人说他被烧死了,有人说看到他在火中跳舞,有人说他逃了出去。
但事实上,在十年之后,世间多了一名叫做‘一镜’的和尚。
没有人知道他在火焰中做过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他变了,变得静雅变得慈悲,只是那双苍白的瞳孔却从未变过。
又过十年,他加入一方军阀。
又过十年,他在战场上疯狂的屠杀鬼子。
又过十年,他隐居一个小小的寺院,从此不问国事只赏风雪。
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一口气说完,顾天一给自己倒了杯茶,痛快的喝了一口。
王昃浑身抖了一下,问道:“你说的那个‘一镜’……是这个‘一镜’?”
顾天一笑道:“除了他还有谁?要说这个老和尚如今怕是超过一百六十岁了吧,话说上代的‘顾天一’就见过他,这么多年他的样貌竟然没有太大变化,真是神奇。”
王昃眉头一阵乱跳,下意识转头望向门外,突然暴起冲向顾天一,一阵拳打脚踢,虽然都被天依死死挡住。
“他妈的你怎么不早放屁?!”
顾天一摇着小手无所谓的说道:“有些人喜欢装大白蒜,总要给他机会不是。”
他接着又笑道:“不管‘一镜大师’的实力手段到底如何,不过他现在确实是佛家中辈分最高的了,你如今得罪了他,怕是……嘿嘿,就得罪了整个佛家喽~”
王昃又是一阵跺脚。
可他突然又沉寂了下来,摸了摸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顾天一。
王昃问道:“你就这么怕我?”
问的突兀,但顾天一显然是听明白了。
他无奈苦笑道:“倒是瞒不过你。”
王昃又问:“不说说?”
顾天一叹息道:“罢了,跟你坦白又能如何?你……进过玲珑阁的总部吧?”
“哦?你知道了?”
“那个妖……女人,你还有没有再见她?”
王昃费解道:“你说狐狸精?没有了啊。”
顾天一道:“唉……不管怎么说,玲珑阁跟你的‘联系’已经建立起来了,再想砍断这份机缘却是不能。如果你再借由金佛事件,跟佛家接触上,那么……”
王昃笑道:“我跟他们关系好,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顾天一突然眼神一冷,很认真的说道:“我这辈子朋友不多,呵,确切的说只有你这么一个,我不是怕了它玲珑阁还是佛家,我是怕……你我将为敌人!”
王昃心中猛地跳了一下。
他转移的问道:“你知道一镜大师会来?”
顾天一说道:“天元大赏的主持一事,只有他老人家能做,而这次盛会又就在四九城,只要把金佛的饵抛出去,他就不可能不亲自来访,只是我没想到他仅仅带了四个废物就来了。”
王昃道:“好算计,那么……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跟他们走在一起?”
顾天一无奈苦笑道:“你都跟我走在一起了,不是吗?善于交际有时是好事,但其实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坏事,任何地域,任何环境,都要讲求个‘阵营’的。”
王昃不服道:“我中立不行吗?”
顾天一道:“可惜你并不是一个甘于中立的人,不是吗?”
王昃翻了翻白眼。
确实,他一直有意避开顾天一,就是因为他的‘身世’。
太多的接触,必然会让王昃卷入一场‘惊世大战’,这种战场也许没有硝烟,但更见凶险,稍不留心,就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