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感觉这东西有点像电视里演的放在算士脑袋后面的‘照妖镜’,虽然它不亮。
上官青双眼死死盯着那‘圆饼’,尽是‘眼馋’。
王昃赶忙说道:“这是镇宅的。”
上官青立马一副失望的模样。
王昃心中好笑,这老头,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某些时候特别像孩子?
怪不得总有人说‘老小孩老小孩的’。
正在这时,一个‘彪形大汉’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
一边走还一边说:“这家店好奇怪,刚开的吗?有人吗?”
‘彪形大汉’直接穿过外堂,走进了王昃这个房间。
王昃马上来了精神,毕竟这是‘第一位客人’。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毫无仙风道骨的模样。
果然,彪形大汉进屋看到两人,就直接冲上官青走了过去,问道:“这家店是干什么的啊?”
彪形大汉穿着皮衣皮裤,一双马靴,跟这整个区域都有点格格不入。
上官青没有说话,继续泡着他的茶,不过还是笑着指了指王昃。
他确实想看‘热闹’。
彪形大汉疑惑的看了王昃一眼,再次问道:“你这家店是做什么的?”
王昃平静的说道:“卖东西。”
彪形大汉道:“卖什么东西?”
王昃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卖给你,你的未来。”
彪形大汉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大笑起来,丢下句‘原来是个臭算命的!’转身就要往出走。
王昃慢悠悠的说道:“铁沙盖,二十七岁,国贸文员,清华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放弃留校机会,打拼三次失败三次,现在生活虽然不错,但与自己所想相去甚远,半生简而概之,就是特立独行。至今交过三个女朋友,但现在是单身,每天晚上都要在电脑的‘论杠杆驱动原理’文件夹中寻求慰藉,一天要三次……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铁沙盖一下子跑到王昃的跟前,满头大汗的拼命摇头,还不时望向上官青那边,整张脸红的滴血。
他就感觉自己突然被扒光了,扔到天安广场上被万人‘观瞻’。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卷入了什么事件,被人家监控了?
难道……自己是‘楚门世界’里面的楚门?一生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人家眼皮底下?
他想杀人灭口,但又同时害怕的要死。
王昃伸出一只手,轻轻摆动几下,示意他坐在对面。
铁沙盖赶忙坐下,使劲吞了口口水,满脸流汗的死死盯着王昃。
王昃笑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铁沙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王昃说道:“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铁沙盖赶忙点头。
王昃道:“命运这种事物,最是摸不清看不到,却没有人能否认它的存在,就像我们身边流动的空气。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条‘命线’,带在身上跟在脚后,自己都看不见,我却是世间唯一能看到它的人。”
铁沙盖问道:“你……你是看出来的?”
王昃不再说话,而是将桌子上的一个小铜鼎推了过去,老神在在的闻着香炉飘出的白烟。
他一直都喜欢香炉这种快被时代遗忘的东西,它代表的是一种静雅,一种意境。
但他现在干的事情,却跟意境一点扯不上关系。
铁沙盖慌张的从口袋拿出钱包,抽出两张‘红火火’放进了铜鼎,却发现王昃根本不看一眼。
一咬牙,把里面的十几张都抽了出来,连带这零钱一股脑扔在铜鼎之中。
王昃这时才转过头来,不着痕迹的把铜鼎拉了过来。
他微微闭上眼睛,手指不停掐算着。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当王昃终于从午饭想到晚饭,决定去旁边那家刀削面馆尝试一下,才睁开眼睛。
他很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的第一任女朋友,是‘贵人’,亲之则贵离之则贱,你只要不择手段把她抢回来,今后命途必将畅通。”
铁沙盖愣了愣,回想起自己交第一个女朋友时还在大学,确实跟她好上以后,自己都是顺风顺水的,可分开后自己就开始倒霉了。
他心中一惊,赶忙问道:“还……还有呐?”
王昃故弄玄虚道:“命理一事,只点不拨,此番缘尽,你速速离去吧,今后也毋要再来。”
铁沙盖犹豫半天,却见王昃明显理都不理他,最终还是跑出了门,显然是准备挖关系找旧情人去了。
上官青端了两杯茶走了过来,坐在王昃对面的位置,分茶两边。
王昃举起杯喝了一口,感觉香气满齿。
上官青欲言又止。
王昃笑问道:“怎么,您老也想试试?”
上官青赶忙摇了摇头道:“我这点老秘密,可不想让你都知道了去。”
王昃知道他其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便笑道:“看‘命线’,也并不是随便看的,我这‘传统’,有三命不看,位高者不看,聚财者不看,至亲者不看,不是不想看,而是看不了。”
上官青暗暗松了口气,笑问道:“小先生还可以这样‘普通’的看命理、解惑,倒是又让老头子刮目相看了。”
王昃略带深意的笑了笑,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