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忙上前就扶起她,因为扈妃看着朝她跪下去的,她可万万受不起,扈妃是父皇的女人。
进了殿中去,元卿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扈妃看她故作一脸茫然疑惑的样子,便道是她不好点破,便道:“除夕晚上宫宴,珪儿说的那句话,太子妃
肯定心里不舒服的,但是本宫可以对天誓,从没教过他说这样的话,心里头也没有这个想法。”
元卿凌怔怔,看向在皇贵妃怀里抽泣的小老十,“小老十说了什么?”
扈妃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太子妃何必如此非得点明?就是他说日后要当皇帝的那句。”
元卿凌扑哧一声笑了,看向小老十,打趣地道:“哟,你这小子有志气啊,你想当皇帝啊?”
小老十如今可不敢说这话了,往皇贵妃怀中躲,“不想,不想!”
元卿凌看着扈妃,“孩子这么小,说句戏话,冒犯不了谁,也伤害不了谁,扈妃娘娘,就因为这样?”
扈妃道:“可当晚本宫想和你解释两句,都没叫住你。”
元卿凌笑了,“我没听到,而且说实话,小老十说这句话我也没听到,那会儿顾着说孟悦郡主的事,就算我
听到了,这话有什么要紧啊?不管小老十现在说想当什么,那都是孩子的戏言或者志气,我能跟孩子计较吗
?把我想得太小气了吧?”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为了孩子的一句戏言,扈妃这又是跪又是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扈妃听得这话,却没高兴,反而又哭了起来,“你都不在意,可皇上却在意了,他不信我,以为是我教唆珪
儿说的,连太子妃都信我,他为什么不信我?甚至我今日想请父亲入宫都不许。”
扈妃这一哭,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憔悴的脸上挂满了泪水,鼻头和眼睛都红肿了。
皇贵妃宽慰道:“回头皇上那边本宫跟他说几句,你不要哭了,皇上是知道你性情的,怎么会不信你?”
“他就是不信,我这么掏心挖肺对他,他就是不信我。”扈妃伤心欲绝,她本来就是年少,对明元帝又是痴迷
得很,明元帝的不相信对她来说才是最沉重的打击。
皇贵妃见她哭得收不住,求救地看着元卿凌,元卿凌可束手无策,她怎么能过问父皇和他妃子的爱情呢?劝
都没法子劝。
皇贵妃只得道:“好了,好了,本宫亲自去请皇上来,你就不要哭了,大过年的,你这哭得如此凄惨,岂不
是晦气?”
皇贵妃说着,牵着小老十的手一同出去,叫元卿凌在这里安慰安慰。
元卿凌今日整个都是懵的,但是看着嚎啕大哭的扈妃,忽然意识到,老五是太子这个事实,在朝中乃至皇室
宗亲里,都是得到了深刻的认同,他的地位也是不可冒犯了。
一句戏话,就让性情刚烈坦率的扈妃紧张焦灼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