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其实卫君的伤势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彻底,只是被卫刑以修为强行压制,进入了蛰伏状态,平时不怎么感觉得到而已。
可现在,卫刑被秦风用流光长剑的剑招所伤,导致他对卫君体内伤势的压制力变弱在先,而卫君又深受第七旱的术法反噬在后,燃火毒针的剧毒终于是找到了卷土重来的时机,开始在其体内大肆行进破坏——卫君不是败给了卫法,而是商野的鬼魂,在向他索命。
“我说卫主,你如此行色匆匆,究竟要去哪里呢?”秦风拦下欲去解救卫君的卫刑,头上的流光剑闪烁着寸寸白光,“卫主既然是此战司礼,怎能在斗战未出结果之前介入战场。这样,咱可不依哦。”
“秦风——!”卫刑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内心天人交战,直想与其死战一场。可最终,对流光剑的忌惮还是压住了内心的无边愤怒,毕竟要是真打起来,别说能不能成功击杀秦风,只怕待到分出胜负之时,卫君早就毒发身亡,且他还会被落以“挑动卫虞内战”口实。届时,局面将会对他更不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此战胜负已经明了,乃寅虎场合的卫君拔得头筹。事到如今,莫非虞主还有什么异议?”卫刑一边与秦风周旋,一边暗自调度修为,只要秦风露出一丁点破绽,他说什么也要搏上一搏——哪怕不能将其当场击杀,只要掌握住战场的主动权,他就可以立马救援卫君。
不得不说,十二场合战打到现在这个地步,卫刑的言行举止是非常奇怪的——仿佛只有卫君是他的儿子,卫法就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似的,对其不仅不闻不问,还巴不得他当场暴毙。这实在令人费解。
可事实就是,卫法的确是他卫刑与钱芊芊所生的亲儿子,就算卫法前期不学无术、胸无大志,可如今卫法已经用他的战场表现证明,他是可以和卫君势均力敌的修士。可卫刑不仅不接纳他,反而还将其越推越远,这其中的蹊跷,怕是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异议?那可就大了去了。”秦风看穿了卫刑的小动作,知道他想对自己进行雷霆打击,于是他表面上故意双手负背,实际上则不断加强紫府灵台与流光剑的联系,“先不说亥猪场合的卫法是不是真的就已经落败,现在我们连他的生死都还不能确认,又如何能判断其是否仍有一战之力呢?我看还是稍安勿躁,待那畜生刨出个什么玩意儿来,届时再定输赢不迟。卫主您认为我刚才所说的,可还行?”
“不、行!”卫刑当即便表示反对,四周的空间也随着这声喝吒泛起阵阵涟漪,可即便如此,卫刑又一次在秦风从容不迫的姿态面前退怯了——浑身空门大开的秦风,就像是在邀请他发动进攻似的,“虞主,我等皆是有身份的人物,你到底有何要求,不妨开门见山直说。”
“卫主说的这是哪里话?数百年来,虞卫两家修睦友善、亲若手足,我又岂能因为一己之私,置虞修与卫修之间的和平大业于不顾呢?”秦风言及此处,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明明的确还有后文,可秦风就是不说——毕竟,该懂的都懂。
“看来虞主,是执意要如此啊……”
卫刑修为开始向外扩散,九鼎创世诀的功法波动涤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身心——秦风笑容和煦,还是没有表明更进一步的态度。
然而就在这时,先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臂从下方的废墟中伸出,压在上面的断瓦残垣被小白尽数顶开,紧接着,一个满身焦黑的人影从土坑里一点点爬了起来,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秦风的眉头微微皱起,不仅是秦风,林敛、李想众人皆是这样一副神色——彼时的卫法,已经被阳九旱灾第七旱的威能伤的不成人形,放眼望去,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儿完好无损的皮肤。
如果说这还只是皮外伤的话,那最让众修心惊的,乃是重新爬起来的卫法,并没有丝毫意识存在。一身修为此时九成九都是死气,所谓的生机在他身上已是微乎其微。
这个状态,就算说是一个死人都没什么问题,可卫法还是站起来了——而他的对手卫君,已经快要毒气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