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秦风和百里朽不约而同地瞟了瞟卫誉,眼中目光意味深长,毕竟敢同时驱赶他俩的修士,这卫誉还是头一个。
“打扰了。”秦风念叨一句后,没有选择当场出手,而是瞬身至松针树林,稳稳地立于树尖之上,从高往下俯视卫誉,宛若王者降临。
而与之同行的百里朽此次却没有像先前一样——脚底与树尖不存距离,第二次踩上去的百里朽,居然留出了一厘的缝隙。
“终于到咱俩打了,等的我都想睡觉了!”鹰隼战甲唳鸣,战斗明明还未开打,就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对着自己此战的对手肆意挑衅,“血娘子,你还在等什么?莫非开战前还要补个妆?”
卫苍的叫嚣引来了周围三百护卫的一点点骚动,展颜一笑的有,轻蹙眉头的也有。没办法,谁让血娘子的呼声实在是太高了呢?高到在普通人的眼中,血娘子的花容月貌,完完全全盖过了她的境界修为。
毕竟从淘汰战的战况来看,午马卫灵的实力,乃是十二人中最弱的那个,而与之对战并轻松取胜的血娘子,的确没有展现多少实力。
“别大意啊卫苍!这可是三甲之战!卫法肯定有两把刷子的!”身在松针树林之上的丁萱不知为何竟比当事人还兴奋,不断地给卫苍提醒告诫,甚至还“以利诱之”,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到,“听着!这场你要是赢了,三师姐我就收你做小弟!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在长生宗横着走......哎哟!二师兄你干嘛打我?”
“收声。”钟囚黑着脸,身上散发出的磅礴气势只消看一眼,便让丁萱的两条小腿直发软,“见笑了,还望莫怪。请奋力一战。”
突然被钟囚如此客气地对待,卫法一时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在想到十二场合淘汰战,丁萱与卫苍的那场较量后,以及二人之间那种不打不相识的气氛后,卫法又忽然明白过来——“莫非这大块头是想让我将卫苍好生修理一番?这......我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犯不着因为一两句口角而把关系闹僵,毕竟多个朋友多条......”
“嘿!血娘子,你再不入场,我可就要请卫誉司礼判你怯场畏敌,不战而败了哟!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的啦!”卫苍就跟临战前磕了药似的,脑子不清醒,疯狂挑战着卫法的底线。
只见卫法啥也没说,憋着一口气,路过钟囚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与其相互对视一瞬——确认过眼神,是心情并无二致的人。
“嗯——血娘子,在开战之前,你是否有话,要对你的对手,酉鸡卫苍说一说呢?”卫誉不愧身处副门主这个位置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出神入化,可还是轻车熟路的。
比如说现在,血娘子甫一入场,四方空地上的空气就变得格外冷冽,但这番冷冽中又有一种溺水般的沉重,隐隐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卫法并没有受卫誉的挑拨,只是轻轻地摇着手中的玉兔圆扇,双眼半开半合,既未死死地盯着卫苍,也没有放任他偏离自己的视野。总而言之,就是一副“你叫的好凶人家好怕既然你有本事那就过来打我呀我就在这里你看我敢不敢还手”的模样。
松针树林上目睹这一幕的秦风和百里朽不自觉地笑出了声,而其他人,诸如邹二、钟囚、丁萱三人,则是看得浑身不自在。
更别说身在四方空地,一顿冷嘲热讽得不到回应的卫苍了,那感觉,就跟对着空气挥舞了好几十拳,最终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咳咳。既然没有什么话说,那么,鉴于此地特殊,强行定下规则会有碍二位的发挥,那么......”言及此处,卫誉稍微顿了顿话头,在感受到足够多的目光后方才继续言到,“此战规则,定为‘无’。”
无,即为虚无。按卫誉的意思,十二场合三甲之战的第二场,是没有禁止规则的。换句话说,酉鸡卫苍和亥猪卫法可以在四方空地上随意发挥,只要达到明显的胜利条件即可。
“不知各位监事,意下如何?”卫誉毕竟身为司礼,定下了这种随意到不能再随意的规则后,还是要征求下列位监事的意见。
只是作为三甲之战的五位监事,卫野已然身死,卫君又不在现场,是故能够提出异议的,就只有既是监事,同时也是参战者的卫法、卫苍、邹二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