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唐江生从地上爬起来,整张脸都黑了,语调低沉压抑,不由自主地摆出了攻击态势。
忻吴习惯性地把头扭向一边,随后忽然反应过来。此时的唐江生已经看不见他的表情了,于是明目张胆地翻了一个白眼,辩解道:“莫要撒泼,是你让我放的啊!”
闻言的唐江生抽了抽鼻子,不情不愿地收起攻势。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去了!”不再逗留,忻吴抬脚便向虞主洞府内奔去。
“谁跟你说定了?你等......!”唐江生话还没说完,忻吴已经一溜烟地消失在他的灵识感知之中,“你有虞主的血气灵简护身,我没有啊!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洞府外面,这四周巅峰之意充斥的,我不还得入那洞府吗?”
唐江生真的是服了,虞主洞府外巅峰之意的压迫力,比之外围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忻吴就跟感觉不到似的,愣是要把他留在外面。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嘛?
于是乎忻吴前脚刚走,后脚唐江生就催动修为,将体内灵力运转到极致,终于堪堪爬到了虞主洞府的台阶上!而彼时的唐江生,已经是大汗淋漓,仿佛被榨干了气力,躺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只顾喘气。
与外界的暴风骤雨不同,虞主的洞府范围内,即便是屋檐之下,也是一片风平浪静。
“说好听点儿是‘骁勇善战’,说难听点儿就是‘鲁莽草率’,青归跟着这样一个主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唐江生从乾坤袋中拿出本命符纸,掐诀将其引燃,符纸之中蕴含的天地灵力开始顺着唐江生的牵引涌入体内,补充着唐江生濒临枯竭的灵台识海。
唐江生毕竟是符修,老是靠着忻吴给他的丹药恢复体力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唐江生干起了老本行,通过燃烧本命符纸,以汲取其中的灵力作为补充。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够更加熟悉地掌握符篆的运用法门,而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见效速度没有丹药来的温和迅速。
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感觉状态恢复的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唐江生收功吐气,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清白是路人’,这忻吴都进去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唐江生侧耳倾听,虞主洞府内没有一星半点的声音传出,显得极其诡秘怪异,“忻吴的想法不无道理,待在这里,的确更有利于他的发挥,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可这么等下去,得等到猴年马月呢?”
唐江生有点坐不住了,说到底,忻吴的决策虽然不错,可却把唐江生置于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啧。我可没说一定要听你的指挥乖乖待在外面,反正现在都已经进来了,就差登门一探究竟了。被动等待可不是我的性格。”
念及此处,唐江生猛然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向洞府内堂走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唐江生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纠结凝重,似有难言之隐。
“上一次就是在这里面,我丢了肉身,也丢了一魂二魄。如今重游旧地,说实话,要不是为了确保小西的安全,打死我都不会再想来这儿。”
“江生?原来你在这里!我找的你好苦!”值此犹疑不决之际,七十天雨歇终于是赶到唐江生身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紧紧地拽住唐江生的手,调侃道,“怎么?怕啦?不怕不怕!走!姐姐带你找食月去!”
唐江生整个人都懵了!根本反应不过来为何此次此刻雨歇会在这里!
“你不是在外围吗?忻吴没有把你制住?他晃点我?外面到处都是巅峰之意,你怎么进来的?你别拉着我,少跟我套近乎!我要生气了,我超凶的哦!”
唐江生心中浮现着许许多多的疑问,却因为数量太多,一时不知道究竟该先问哪个,竟是自己把自己给噎住了。
无奈之下,唐江生只好运劲上手,想要挣脱雨歇的钳制,可雨歇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大到完全无视了唐江生的反抗!
“呜......!”唐江生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小动物般的委屈之音,不过好在声音实在太小,抓住他的雨歇好像并没有听到,不然他连想死的心恐怕都会有了。
唐江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已是微微上扬了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