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的人头,就归我吧。”
千钧一发之际,卫山河蓦然收刀,强行扭转身体,直接偏离了进攻的诡计。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刀光正正落在权轻侯的前方!若是方才卫山河不顾一切割下权轻侯的人头,那现在,自己的脑袋恐怕也已经搬家了。
“忻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正受伤昏迷着吗?”无天不语望向权轻侯,发现那里站着的身影可不就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前几日被杨平揍的半死不活的忻吴嘛。
忻吴从地上将断水流提了起来,面色冰寒,身上缠着的绷带已经有不少被血迹染红,看不出来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
“老师,你的手臂,谁斩的?”忻吴提刀看向在场的卫山河、狗剩、铁蛋、石柱,仿佛在看一群已经躺进棺材里的死尸一样,而他要做的,就是把棺材板儿钉死,然后埋进虞山的土里做肥料。
无天不语顿时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忻吴。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徒弟了,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重义了,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告诉他是云汉霄砍的?这哪儿成啊?要真告诉他,等这档子事儿结束后,他还不得找云汉霄拼命啊!”
无天不语登时就被难住了,主要这手臂是他自己要求砍下来的,云汉霄非但无过,反而还于己有恩。这......不成不成不成,决不能让他知道是云汉霄砍的。
“这些都是小事,毋须在意。”无天不语强行岔开话题,想要把忻吴的注意力导向其他地方,“话说你是从哪儿过来的?军机处?那里情况怎么样......”
“云汉霄砍的。”话音未落,一旁的卫山河突然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无天不语当即傻愣在原地。
“原来是云汉霄砍的。”忻吴微微颔首,目中露出沉思之色,手里的断水流都快被他玩儿出花来了。
此时此刻,卫山河开始真真正正地考虑起撤退的问题来——虽然眼前这个小辈看起来也是元丹中期,但是一来自己的战斗力现在严重不足,无法从境界修为上形成碾压,战斗风险直线增加;二来则是虞山的战力目前正源源不断地汇集,若是时间拖得长了,恐怕连自己都会陷入虞山反扑清洗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到那时,怕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队长,俺看咱们还是先撤吧,这趟水已经越来越浑了。”石柱又开始在狗剩队长耳边嘀咕,“咱们不缺百里军那口军粮,你喜欢那军服,战场上哪儿不能扒拉一件下来。”
“滚滚滚!你特么的说话真不吉利!死人的衣服那能穿吗?”秃头队长一脚将大块头踹开,气呼呼地说到,“现在是溜之大吉的时候吗?山河仙长都在这里舍身忘死地战斗,我等岂能逃之夭夭,弃山河仙长于不顾?”
一语言罢,狗剩队长胸怀满腔热血,殷切地看向卫山河,眼神之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字——“不离不弃”,看得卫山河直想砍了他。
“队长,山河仙长修为迎仙,这些臭鱼烂虾不是对手。我们在这里反而会影响仙长的发挥,我看还是先退到战圈外,随机应变为好。”铁蛋收起玄铁震山锤,与石柱一起劝说这个缺心眼的队长。
“这样......也好。我们在的话,山河仙长的确会有所顾忌。”狗剩队长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话音甫落,已经带着自己的两个队友火速远离了战圈,然后在最后传来一声神念传音,“山河队长法力无边!我等一定会把山河仙长奋勇杀敌的英武事迹传遍卫国的大街小巷的!”
卫山河懵了。
“我这是,走不了了?若是不战而逃,第二天这群白痴就会在卫国到处败坏我的名声?”卫山河心中升腾起一股憋屈的怒火,比起眼前的虞修,更想先把这三个家伙给宰了。
“你们真的不来我们虞山吗?我们虞山福利很多的,吃得好住得好,你看这青山绿水的,工作环境那是好的没话说,虞主又是千年一遇的大美人!怎么样?真的不考虑一波吗?”无天不语追上三修,苦口婆心地劝其入伙,态度可谓无比真诚!
三修则表示“咱们现在是敌军吧,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挑唆我们倒戈怕是不合适吧?喏,这是我的灵简,有什么事以后都可以再聊的。”
无天不语眉开眼笑地接过灵简:“好说,好说。”
而与卫山河遥相对峙的忻吴,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竟突然跟卫山河解释起来:“家师一向如此,习惯了就好了。”
“本尊为何要习惯?”卫山河毫无对策,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多说无益!战吧!”
卫山河纵身后跃,手中法诀已然掐好,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催动修为,以巅峰之意强势镇压忻吴和在场众修。
但是原本这一气呵成的一套操作,却因为体内的灵力修为被毒素侵蚀的十分严重,运转起来要比平时生涉不少!
而就在这一两个呼吸的功夫,忻吴已经操刀上前,欺身至卫山河跟前!刀势简单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动作,招招都向卫山河命门上砍去!一时间卫山河只得闪避防御,无法打出有效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