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大晴天,过了早饭时候,外面就呆不了人了。
大刘公公躲着太阳,站在养心殿门口不停的向外张望。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随手去取茶杯,抬起头一愣:“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那里有冰吗?”
大刘公公道:“奴才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奴婢必须的去外面来回跑。”
他回头看着皇上说的,一脸的委屈。
皇上哈哈大笑:“你还会算命了,那你说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
大刘公公走回到皇上面前站好:“您真的想听?”
“放屁。”皇上骂道:“难道你还敢隐瞒朕什么事?”
大刘公公自小就伺候在皇上身边,二人有恨深厚的感情,知道皇上骂他是跟他亲近。
呵呵笑道:“圣上,樊家人状告永安公主见死不救您没理会,这还不算,礼部驳了樊家老五继承爵位的折子您还批了,老伯爷的养子岂能善罢甘休,他会来找皇上评理吧,他若来,不管皇上见不见,奴才不都得跑几趟?”
皇上手指点着他;“狡猾的老东西,你就是想听朕是怎么想的。”
大刘公公笑道:“皇上您要是想说,老奴就洗耳恭听。”
皇上放下折子舒服的将身子往御榻上一靠;“朕就知道,清野要是做反常的事,绝对是事出有因,老伯爷的孙子指使人伤了韩家孩子的身体,清野跟韩家那孩子要好,她有股子江湖气,江湖气是什么气?义气,当然就不会给老伯爷医治,朕之所以没理会樊家人的状子,正是因为朕也很欣赏这股子江湖义气,这叫爱憎分明你懂吗?一个人如果连立场都没有,你还指望他能做什么大事。”
没立场的人往往随波逐流,就是墙头草。
而皇上恰恰是特别喜欢有立场的人,以为他自己就特别有立场。
大刘公公道:“可是外面难免又要说您偏袒公主了。”
皇上手闲闲的抚着桌上的折子,声音平淡道;“朕有一瞬间能明白太子当时的无奈了。”
大刘公公挑挑眉。
皇上道:“朕从西北回来,就有人不断的在朕耳边进谗言,说太子任人唯亲,偏单清野行凶打人。”
大刘公公低声道;“是关于永宁伯府那位方家小姐的事?”
那位方小姐被永安公主打折了腰,将来一辈子都会瘫痪在床。
皇上道;“不过这孩子确实心狠手很,一般人是不会做的这么绝的。”
大刘公公道:“可能跟公主是大夫有关吧?听说公主救人会有针线把人缝起来,韩家公子的伤就是这么救回来的,把人当衣服一样缝,若是不心狠手稳,先老奴这种笨手笨脚的,也不敢缝啊。”
皇上想了想一笑:“你这老东西,说公主缝人就是心狠手稳,你不敢缝,是不是要让朕夸你心慈手软啊?”
大刘公公喊着冤枉;“心慈手软对老奴来说,可不是夸奖老奴。”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
这时殿外的小太监尖声尖气走到门口:“身上,齐大人求见。”
满朝文武,姓齐的,还能随便面圣的,就只有齐泰。
皇上抬手道:“宣。”
齐泰入殿,到了地中央单膝跪下:“臣齐泰,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