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一手撑在额头,低头走在滚热的街上。
王家小院近在咫尺。
“孙倩娘,孙倩娘,你男人要你出来……”
好几个男人的戏谑的声音从哪里传来。
林孝珏蹙眉抬起头。
那些人叫的更欢;“孙倩娘,你不守妇道,一女二嫁,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
“既然人尽可夫,不如出来让爷们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林孝珏见这些人发髻整齐,穿着布质不错的灰色汗衫,挽着袖子露出一半胸膛,身材都比较结实,像是习武之人。
她高声一呵:“什么人?竟敢到这里撒野?”
众人听见声音都看过来。
一个长脸细眼的人迈出一步呵呵笑;“好标准的小娘子,怎么一个人走在路上,不怕被人劫了去?”
林孝珏收起折扇,眉毛倒立:“吓了你的狗眼,本宫永安公主,谁敢劫持本宫?”
那些人张大了嘴了,面孔惊慌大退一步。
搭话的那人更是手足无措,看着伙伴是退也不是前进也不是。
林孝珏在门口一立:“你们是什么人?怎敢到人家门口打乱?”
众人支支吾吾。
林孝珏哼道:“是许长友派来的?”
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全都低下头:“公主殿下,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
林孝珏回头叫着院里;“谁在?”
王一生拿大铁锹正好从穿堂里跑出来:“公主?公主是您在外面吗?”
林孝珏道:“把人都叫出来。”
永安公主不说是恶名昭著吧,极其好斗的名声是传的极响。
那些男人一听,纷纷跪下去;“公主殿下,小得们是许大人手下的兵,奉命行事,不得不从,请您开恩。”
林孝珏道:“他好端端的为何又来捣乱?”见街坊邻居虽然没有在路上围观,但有的人家大门欠了一条缝。
声音越发洪亮道;“倩娘为他守寡三年,他升官发财一封书信都不曾邮寄,官府消了他的户籍,一条街的人都以为他死了,现在虽然没死,但他也娇妻美眷在怀,从没管过倩娘的死活,现在倩娘就当他死了,男婚女嫁本来各不相干,而且他之前认错说再不找倩娘麻烦,怎地又起了坏心思?是要逼死谁才高兴吗?”
那些士兵低下头:“小的们也不知。”
这是大门开了,王一生领了七个人出来,老幼皆有,向来王家兄弟是想本分过日子的,他们又不是高门大户,当然不会雇佣太多的人。
王一生看着跪地的人问道:“公主,怎么处置他们?”声音有种隐忍的义愤填膺。
林孝珏心想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这里可能会发成一场血案。
林孝珏沉吟一下,对着那几人道;“还不快滚,再来就打断你们的腿。”
既然如蒙大赦,仓惶逃走。
等人都走远了,王再生要说什么。
林孝珏道:“你先回屋,大门紧闭,稍后我再些人过来,凉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再来,等想再来的时候,恐怕又没机会了。”
王再生听她话中有话,问道:“公主您要做什么?”
林孝珏道:“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一劳永逸。”
林孝珏回到医馆叫上马车,顶着太阳去了公主府。
王一生等人都不知道她在公主府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
反正第二天,就传出许长友被抓起来的消息。
原来在许长友家中搜出他和鞑靼人往来的书信。
大多数都是生意上的来往,可是边关马市关闭,就算开放做生意也用不着通书信,这就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刑部相当重视,把人当重刑犯关押起来。
屋子不大,但窗明几净,陵南羞答答的坐在炕桌的另一头,用眼睛是不是的瞟向林孝珏。
林孝珏放开她的手腕,抬起头道:“很好,胎位很正,注意饮食,不要暴饮暴食,还要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