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的学说通俗易懂,而且他本人十分平易近人。
林孝珏特意让人安排了提问环节,他都有问必答,解释的也十分有道理。
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捧他。
到了第四天开讲的时候,听课的园子已经站满了人,甚至街道上都是人。
这种文学盛况,是近年来空前的。
可是傅山的学说并不是程朱理学,这就让程朱理学的传人很有危机感。
许文馨听了一天,连夜便去找薛大人商量。
薛大人的书房灯光熠熠,薛大人和许文馨分别坐在案子的两边。
“文才。”许文馨叫着薛大人的字:“傅山讲的理学完全不是程朱理学,可是那些愚昧之人听得津津有味,我怕继续下去,他这种异类学说要大肆推广,我们得想个办法制止才行。”
薛大人因为被皇上降了官职,郁闷了好些时候,把自己关在家里到现在还没有出过门。
他也没关注外面发生什么事。
就问了许文馨过程。
许文馨便把傅山去林孝珏的宅院讲课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我开始听那举子说永安公主的主张还蛮和心意,她说学问到了一定境界就是想通的,很简单,谁知道她会请这样的人给举子们讲课,这不是要误人子弟吗?
原来那日在宅子门口被四个儒生簇拥着的中年人就是许文馨,他是特意去听傅山讲课的。
薛大人听了一脸不愉:“如果是跟那位公主有关的,就一定是歪理邪说,您不知道,她有三寸不烂之舌,连我都说不过她,也不是我说不过,她尽是些强词夺理之词,可是皇上偏偏信她。”
许文馨对于薛大人被贬略有耳闻,但是林孝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点着头道:“那你看怎么办?”
正说着薛世攀从外面走进来:“父亲,老师。”他分别行了礼,然后面向许文馨:“听闻老师前来,徒儿特地给老师请安。”
许文馨满意的点着头,指着下首的椅子:“你也坐,我正跟你爹商量如何应对傅山的讲课,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薛世攀看了父亲一眼,说了声是,捋着袍子静静的坐到薛大人下首。
许文馨问他:“傅山在百花深处讲课,你去了吗?”
因为是林孝珏的宅子,薛世攀当然去了,但他不愿意让人知道,就摇摇头;“近日来正在看朱熹先生的四书章句集注,没有时间外出。”
薛大人也没有心思看着儿子,所以不知道他撒谎,就对许文馨道:“下次春闱,他不能再缺考了,所以要早早做准备。”
许文馨听了点点头。
薛世攀就问许文馨;“老师说的傅山是山西的傅先生吗?他做了什么,让老师这样为难?”
许文馨又把自己听课的过程讲了一遍,然后说出自己的顾虑:“我怕他的学说在京城推广,你们也知道,京城之地,多智慧者,一旦把他的学说传播开来,对程朱理学就是一种迫害。”